生不用擔心。”陳三說到正事,卻就馬上正經回起話來,“弟子想好了,不行就帶他們去打草谷,不過不是往南,而是向北……”也就是俄羅斯那邊了,陳三說道,“按先生賜下的地圖,穿過那一片人煙稀薄的地帶,到了羅剎人的都城,總是有收穫的。”其實陳三想的要比他所說的更為陰暗。就算沒有收穫,死上一批人,也就暫時緩解了缺糧的問題。
丁一看著陳三已有定計,也就沒有再細說下去,只是教他有什麼法子就擬了章程遞過來,然後對他道:“走吧,去看一看那些老相識,這天氣,他們都是上了年紀,別得病就不好了。”他說的老相識,卻不是朋友,在這個時代,丁一的朋友都不太老。
不過也先、脫脫不花、阿剌的確就不太年輕,原本在部落裡,雖說關外苦寒,但總歸是苦不到他們這些太師、大汗、知樞密院的頭上來。現在押在京師,又沒有手下侍候,丁一覺得有必要去看一看,那二十五個大部落派來觀禮的長老、貴人,觀的可就是審判這些戰犯的庭審,到時要這幾人病得半死,那有什麼意思?便要把威風凜凜的夷首押出,依法審判,才有震懾關外諸部的效果!
第七章辭京(七)
此時這些夷酋,因為諸部爭議的結果,是在詔獄裡單闢了一個牢房來關押他們這數十人,由著錦衣衛、東廠、團營、大明第二師,都派了人過來看守,當然禮部尚書也為禮部爭得了一個份額,不過來了兩日,那些禮部主事、吏目就不來了。
原由只有一個,就是榨不到油水。所謂蚊子腿上都要刮肉,教坊司可憐女人的皮肉錢都要搜刮的禮部官吏,自然不會放過也先、阿剌、脫脫不花曾是草原豪雄的這些階下囚,只不過因著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也在看守人員之中,每次禮部的人想要出什麼餿主意,都會被制止。
而制止的理由也很簡單:“制軍老大人有令,審判之前,任何人等不得虐待戰犯。”不聽的話,他們就敢點著火繩扳開機頭,準備開槍的,可不是虛張聲勢,所以禮部的吏目試了幾回,第三日就不來了,刮不到什麼錢財,來做什麼?和大頭兵一樣當獄卒?怎麼說也是讀書人,莫得自汙了體面啊!
沒有誰去跟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鬧騰,雖然這些禮部的官吏,平時看著軍兵就跟看下等人一樣,但這回沒有人出來訓斥那些軍兵,連錦衣衛的人都覺得好奇,但當私下去問那些禮部官吏時,他們是說道:“這些赤佬,京營是不消說,自然是不待見的,又不容於邊鎮,除了容城先生,這世上他們可還有出路?容城先生開了口,這些赤佬只要還知死活。自然拼命去折騰,下官若是開口訓斥,彼等自然就敢動手。沒得去成了他們向容城先生獻媚的事體!”
別看禮部的人沒什麼出息也沒什麼底線,教坊司都下得去手榨油水,但人家腦子明白得要緊,這當口,卻是不會送上去給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打臉的,因為他們想得明白,知道人家除了丁某人。就是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的角色,是真敢動手的。
受了禮部官吏的教誨之後,錦衣衛的校尉們也識相了。也不打算去弄那些戰犯們,反正丁一也沒讓他們弄出供詞什麼的,至於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錦衣衛更不會去招惹。都是有眼色的人。禮部那些人都不折騰,錦衣衛得多傻才會在這時候去惹事?
團營的軍兵原本還有跟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伸量、伸量的意思,都是當兵的,只要還有點精神氣,誰服氣誰?軍旅向來就是荷爾蒙過剩的所在嘛,何況團營能被調派來此的人手,也沒一個是軟蛋,後來就傳出大房山兵演的結果。於是團營的軍兵也不折騰了,再怎麼著四百九十九條人命。其中一些是他們聽聞過的軍頭精銳家丁,誰也沒打算跟自己過不去,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大明第二師計程車兵,應該沒有參加兵演的龍騎兵營那麼可怕,但誰知道呢?都是丁容城手下軍馬啊……
可是管著理刑職事的錦衣衛指揮僉事門達,就煩得欲仙欲死了,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公事房裡摔東西。因著錦衣衛難得沒作怪,團營的赤佬也不鬧騰,可大明第二師的那些士兵太過份,他們整天沒事就扯著團營的軍兵和錦衣衛的校尉,開什麼訴苦大會,拉人加入什麼忠義社,說是軍戶也好,募兵也好,日子過得不好,全是因著軍頭們喝兵血。
一切的罪惡和痛苦的根源,按著門達的心腹彙報,訴苦大會總結出來的,就是所謂什麼官僚主義,是整個制度的問題。至於什麼叫官僚主義和制度問題,那些大明第二師的軍兵是說不明白,門達傳話的心腹自然也是不知所謂,總之那些大明第二師的軍兵,拉人入忠義社,說的就是要學嶽武穆,做大英雄,要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