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臉浸進了隔夜的涼水之中,然後用毛巾拭乾了臉和剃光了的腦袋,再從劉鐵手中拿過戰報仔細看了起來,胡山本來就識字的。又跟了丁一這麼久,行文極為簡潔,幾句話就把戰況描述清楚:已收到訊號侯逆就擒。特種大隊固守待援;龍騎兵已向大藤峽出發;我部在接到戰報之後,第二零一團馬上出發,應能在天亮之前趕過龍騎兵營,向其進軍路線兩翼展開。清除、偵知伏兵、陷阱。若遇挫則建立陣地待援;二零二團於向前指向發戰報之時,同時向大藤峽進軍,為龍騎兵營肅清後路。敬禮,胡山。
這便讓丁一點起頭來,胡山並沒有為了顯他自己的能耐,把歸入他指揮的龍騎兵營置之不用,相反他儘可能地去運用手頭上所能夠運用的力量,並且敏銳地分析出龍騎兵營的長處和弱點。以兩個山地團為這支裝備最為精良的部隊,去除所有不安全的隱患。來讓這支部隊的戰力得到最好的發揮。
“胡山堪當大任。”丁一緩緩地說出這麼一個評語,劉鐵在邊上又遞來了一戰報,卻是楊守隨的第三旅,也是在丁一剛睡下的時候送來的,只不過劉鐵當時就沒有叫醒丁一,因為第三旅的戰報相對平緩一點,就是把旅部放在容縣,一個營接防藤縣,三個營和旅部駐容縣,部隊已運動到位,正在和山地旅交接。
丁一開始刷牙,不過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劉鐵肅立於他身側,陪笑道:“大師兄向來嚴厲,弟子是心中有著陰影,恐怕到時被他知道,沒有及時把戰報交給先生,不知會怎麼樣修理弟子,是故……”說到這裡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丁一漱完口就瞪著他看。
“你就一奸臣胚子。”丁一搖了搖頭,無奈地對劉鐵下了這麼一個結論出來。
劉鐵聽著丁一的評語,連忙鄭重其事地接話道:“可先生是明君嘛,在先生面前,便是奸臣也是耍不了把戲的……”現在,丁一身邊的人,已經幾乎毫無忌憚地敢說出這樣的話,儘管每次丁一都會警告他們話不能亂說。
“胡言亂語,三圈,老實去跑了回來。”丁一馬上截住他的話頭,給他來了個加練的專案,這可讓劉鐵苦起臉來,因為三圈二千多米他倒沒問題,問題是跑完一會還要來陪丁一早操,那可是至少五公里的運動量,外加近乎半個時辰的無氧力量訓練……
看著劉鐵跑出去的身影,丁一笑了笑,其實,有派系,也不見得是壞事,競爭總是存在的,只要把它控制在良性,就是好事。劉鐵是搞了鬼的,這很明顯,也許幾年前剛到大明的丁一看不出來,但現在的丁一,卻是一眼就看穿了。
為什麼楊守隨的戰報他就不遞?胡山的戰報他就第一時間叫醒丁一?當然,可以說換防的第三旅,戰報的緊急程度遠遠沒有開拔出動的山地旅那麼緊急,需要丁一來做決斷,這是一個說得出口,也是堂皇光正的理由,但丁一卻是知道,真相併非如此。
真實的情況,應該就是劉鐵和胡山隱約有著同盟的勢頭,其中還有邢大合、文胖子、肥球、朱永,這些基本代表著大明軍方轉化過來的軍官的利益團體,劉鐵這麼幹,自然就是希望給丁一留下一個胡山得力的印象。
而毫無疑問,丁君玥、楊守隨、吳全義還有大明第一師之中的營連主官,這些從雷霆書院出來的學生,又是一個天然的利益同盟體,丁君玥派出那三個龍騎兵營,很明顯就是想多處開花,讓率領龍騎兵的三個營長,有機會立下足夠眩目的功勞,平樂城下,是不足以顯露出這些龍騎兵威風的所在。當出身雷霆書院的三個營長,率領龍騎兵進軍大藤峽直搗黃龍、同樣是雷霆書院的學生丁君玥率第一旅據城破敵、楊守隨第三旅坐鎮容縣、藤縣,幾乎這場役之中,就無法抹去雷霆書院學生的身影。
至於杜子騰,他跟誰也不是一夥的,這一點,與身在塞外的陳三是一致的,他們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他們不需要抱團取暖,當然並不是說他們就沒有團結在其身邊的骨幹,一樣也有,只不過那些人,不足以成為同盟者的身份,杜子騰和陳三,是如雄獅、兇虎,自獨行。
丁一併不擔心,這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形象,山頭之內還有山頭呢,便是千百年後的美國民主黨之類,裡面都還有不同派系存在,這是無法迴避的事。所以當劉鐵跑完三圈回來時,丁一隻是對他說:“你能看多遠?”
“回先生的話,鐵的視力還好了,雖比不上丁君玥那樣天賦……”
“你能看到大地的盡頭,大洋的彼岸?”
“這怎麼可能?”劉鐵尷尬地搔了搔腦袋。
丁一很鄭重地對他說:“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地球的概念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