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有著絕對的技術壟斷,說不定早就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所以這些來廣州府的學子,去四海大都督求見,杜子騰接見了他們的時候,並沒有誰跳出來說什麼工宣隊的事,而是大家都在哭窮,都說應著忠國公的號召,但是大家的入息便減了,這都是一大家子,生計不好維持啊等等的。
總而言之就是哭窮,要找四海大都督府這邊給補償。
杜子騰倒也沒有一口回絕,因為從揭府回來之後,丁一就抽調了一部分的水泥、玻璃製品、機織棉布等等的配額出來,杜子騰手上是有籌碼的,自然也就不慌:“諸位的難處,先生是知道的,故之四海大都督府這邊,也是有些生意可以幫補諸位的,不過各人佔多少的份額,卻就請諸位自己商量出來個章程。”
於是矛盾就這麼被轉移了,結果這些士子來了一趟廣州府,回去之後倒沒有來時對丁一和工宣隊的不滿了,倒是埋怨著其他的地主鄉紳太過貪婪,以至讓自己少得了許多的好處云云,還有些好臉面的,回了潮州府,一個勁地和人吹噓著:“杜展之,知道麼?容城先生門下最為信重的杜展之,親自作陪……”似乎和杜子騰喝過酒之後,他們也就搭上了忠國公府。
鄉紳的態度緩和,工宣隊那邊的工作便也好開展了些,特別是在鐵猴仔出首了那黃姓地主之後,四海大都督府隨之而來雷霆掃穴一般的報復,至少不再有人想買兇去謀工宣隊的性命;而廣東地界的土改,也就從減租減息,以異於廣西土改過程的方式,緩慢而堅定地推動。
有了政府部門的配合,民夫也好、糧草也好,出乎意料的順利,二月中的時候,西征的艦隊,無論是蔬果還是糧食、馬料、淡水等等,就全都準備停當了。
不過對於揭稽來說,就不見得是好事了,二月上旬的時候,王翱就南下廣東來了,揭稽被召回京師另有任用,而王翱則是出任兩廣總督,而且王翱不是自己帶著親隨來赴任的,而是帶著邊將孫璟出任廣東都司的都指揮使。
王翱到了廣州府之後,除了老王直著實太老了,楊善和許彬都隨他而來,當日就連同公文一起與四海大都督府做了交割,許彬見著丁一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的,倒是楊善笑著把他拉走:“隨如晉出海也好,領略七海風光,不亦說乎?”卻就把許彬拉走了。
丁一看著卻是暗暗點頭,楊善此人,倒是知進退的,不過此時他得報糧草、淡水等補給都已到位,卻就要著手安排出海之後的諸般事務,便也暫時顧不得去安撫許彬和楊善了,直接就向曹吉祥問道:“這孫璟是個什麼來去?”
“孫璟也算是個勇將。”說起行伍中人,曹吉祥倒是就頗有些說辭,“此人律下甚嚴,當年曾因故鞭死一戍卒,而此軍戶的妻女十分悲傷,也隨著死了。於是就有其他的戍卒訴孫某人殺了三人,是老王給他主持公道,說是卒死法、妻死夫、女死父,非殺也,這孫某人才得以保全下來……此人對老王,是死心塌地的了。”
丁一聽著點了點頭道:“無妨,樹正不怕影斜。”話雖如此,他還是把杜子騰叫過來,對他道,“不要與王翱直接發生衝突,孫璟如敢試探,不必留手。”
“是,先生。”杜子騰立正答應。
丁一又對如玉說道:“明天就教人送大嫂和丁直入京去,劍慕留下,我出海時把這廝帶上,免得他在這邊生事。如是王翱有什麼舉措,你與張玉商量著辦……”不過看著丁如玉那興奮的臉色,丁一又有點擔心,不得不再與她叮囑,“切記不要輕易宣佈軍管,我早就和你們說過,這絕對不是好事,如果到了要行那一步,你和張玉、展之、徐元玉、胡山投票表決。”
“少爺放心,奴知道這不是關外。”如玉顯然是看出丁一的憂慮,不得不收斂起那一身的殺意,無奈地這麼答道,“徐元玉那廝,真有事了,他濟什麼用……”
丁一聽著笑了起來,天下人皆說徐有貞去了丁如玉軍中,洗脫了怯戰的名頭,但對丁如玉來說,她卻是看不上徐某人的,不過要說徐某人沒決斷,這一點,丁一就要比如玉更清楚了:徐某人歷史上,就是夥同石亨發動奪門之變的人物,復辟後還當上了首輔!
真到有事的時節,徐有貞是有決斷的。
“梧州那邊怎麼樣了?”丁一教著杜子騰坐下,卻向李雲聰問道。
而出乎丁一意料的是,李雲聰的回報,居然是:“回先生的話,一切皆按事先定下的章程執行,西征艦隊已曬裝火炮完畢。”卻是李匠頭的病,教得兼任著工場管事的蒼梧縣知縣杜木,發揮了一把他從丁一那裡學來的,現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