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吐出一口血痰,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
“不打了。”他揮手止住撲上來的阿勒赤歹,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若出頭,都音部落知道我在這裡,他們不會放過扎蘭達的。”因為阿勒赤歹這樣的高手,又是親身對戰,那是騙他不過的,他哪裡會不知道剛才那一腳壓根沒踹上?
但聽著丁一的話,阿勒赤歹卻就點了點頭,退開一步道:“你沒輸,我沒贏,走,進帳篷裡喝酒去!喝起酒來,阿勒赤歹必定是要贏你的!”便攬著丁一入了帳篷去。邊上圍觀的那些瓦剌精銳。都說平時混蛋的阿勒赤歹,今日倒是還象個人樣子,也有不少人覺得。丁一是體型差太多,要不然以丁一的摔角技巧,不見得就輸給阿勒赤歹。
這讓丁一在接下來兩天,迎了了不少摔角好手的挑戰,都是宣告不夾雜拳腳的比較高低。
只不過,在這一日上午,阿勒赤歹就被也先叫了去。一直去到下午才回來,喝得燻醉。
“說是阿傍羅剎便是這軍馬裡,那顏抽了十隊人。都是好手,阿勒赤歹就在第二隊!所以有好酒喝!”他得意地拍打著丁一的肩膀,又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塞給丁一。“你又不敢出頭。怕都音部落知道了,回去禍害你們部落裡的女人和崽子,要不你也被選上,便有酒喝……這是阿勒赤歹慢慢弄出來給你的,快嚐嚐!”
其實也算不上好酒,便是在這年代的大明,這等酒,也值不得幾個錢。只不過相比之於阿勒赤歹平日喝的馬奶酒,那就真的好喝許多。看著丁一喝了兩口。不住點頭,阿勒赤歹咧嘴笑著,倒頭便睡了。
當丁一走到帳篷外,看著漫天風雪的時候,張懋湊了過來,卻是苦著小臉向丁一問道:“這廝對先生也好,對弟子也好,都煞是仗義,到時撤退之際,若是他來攔著我等,可如何下手殺得了他?”
丁一點了點頭道:“不錯,有進展,會想事了,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現時頭痛的,不是阿勒赤歹,而是也先抽調的十隊人,阿勒赤歹只是身處第二隊!那麼也就是說,有一隊人的身手,要比阿勒赤歹更強!這就有點恐怖了,丁一雖不害怕,但卻真的有些頭痛,關鍵是在實施狙擊之前,他不可能用槍,一用槍就是暴露,暴露了,在十萬鐵騎裡就是一個字:死。
而不用槍,要弄死阿勒赤歹這等身手的傢伙,正面對決的話,必定就是以傷換命;暗中動手,以一對十,只怕也難逃以傷換命的結局,只是傷得多重的問題。但如果第一隊的人手,比阿勒赤歹還強,說不頭痛?那絕對是假的。
丁一甚至已經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撤出,終止這個計劃算了。
因為未知的因素太多了,超過控制的東西也太多了,多到已經很難保證這個行動在戰術上的可行性。
阿勒赤歹在午後就被伯顏帖木兒派來的人叫去,他們開始在十萬鐵騎之中搜尋丁一。
儘管目前丁一所處的位置,基於燈下黑一樣的道理,還沒有什麼危險,但其實也是早晚的事,也先竟有這樣的警覺,那麼遲早他會想到,開始排查這些守衛,看看丁一是不是滲透到這些守衛他安全的軍兵之中,若是也先生起這樣的念頭,那麼丁一就當真插翅難逃。
到時候是連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完全取決於也先什麼時候想到這一點。
丁一討厭這樣失去主動的事情,所以當張懋問他怎麼辦時,丁一便告訴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因為除了思考之外,丁一還要去把塞在周圍的狙擊槍還有兩把偏心輪弩挖出來,不可以把這樣的利留給瓦剌人。
而當丁一把那幾件用著羊皮包裹的裝備悄然挖出之後,他就失去了撤退的機會,因為雪開始小了,也許明後天就會晴,所以瓦剌的軍馬都要開始集結,巡邏的小隊、各處的衛兵也開始恢復正常。如果說這是一件糟糕的事件,那麼還有一件對於丁一來說,更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巴達瑪抱著滿都海,領著她的二百親隊離開營地的時候,只好有人來找丁一比試摔角,而在丁一干淨利落摔倒對手之後,就聽著一聲口哨,他轉過頭,卻就見著巴達瑪從馬鞍旁邊摘下一袋馬奶酒扔了過來,對他說:“不錯,是個勇士,要不要到我的衛隊裡來?”
“不,貴人,扎蘭達更願意守衛著那顏。”丁一很鎮定地對著巴達瑪行了禮。
而巴達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笑著又拋了一袋馬奶酒過來,便帶著她的衛隊而去,但她在馬上留下一句讓丁一心驚膽跳的話:“可惜我的刀賜給了我的安答,不然的話,我或許會把它賞賜給你,長生天的勇士!”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