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沒主意。”本來擠垮一家行鋪,那也是難不倒她的。但這鏢局不同,有著多方勢力的股份,難道明目張膽抽走骨幹麼?這必定是不可行的,柳依依不會白痴到這種程度,至於另立一家出來爭生意。怎麼爭?這半官方的行當,哪爭得過?
丁一點頭笑道:“這個我來想辦法便是。”卻對天然呆說道。“草原一時半會恐怕去不了。但江南想來可以陪你走一走。”天然呆立時歡呼,兇器洶湧,看得丁一眼都直了,幾欲把她就地正法。
卻就聽著外頭有孩童的嗓門響起:“先生和兩個師母都在裡面?那得,你,就是你。你去通報一聲,說弟子張懋來拜!你磨蹭啥?還使不動你了?本公爺知道你是宮裡出來的,太后把爾等賜給先生,卻不是讓你們來當祖宗的!嘿。趕緊去,要不小心本公爺跟先生討了你回去,配給公爺府裡的花王,瞎了一隻眼,瘸了一條腿的老頭,把你配給他,他準樂意……”
丁一隻好放過天然呆,搖頭長嘆,天然呆和柳依依都在邊上掩著嘴偷笑。
便見著那宮娥哭喪著臉奔了進來:“公子,英國公過府來給您請安!”
張懋給丁一磕了頭,便安安靜靜坐在那裡,沒有和先前一樣嬉鬧耍寶,也沒有給丁一扇他後腦勺的機會,似乎這短短的半個月裡,一下子便成長起來一般:“先生,接著怎麼辦?”他向丁一這麼問道,“是靜觀其變,還是我們得做一些事?”
“什麼也不要做,逢著時節過來磕個頭,然後你也少過來。”出乎張懋的意料,丁一併沒有什麼破局的舉措,“內宮那邊沒事照常去,明白麼?”看著張懋點頭應了,丁一對他道,“好了,我回京你不過來,說不過去,來見過了,你可辭去。”
張懋有些愕然,畢竟只有九歲的人兒,就是身軀長大些,腦子早慧些,終究不是久經宦海的老人,足足愣了好半晌,丁一看不下去,起身一巴掌輕扇在他後腦勺上,才把張懋打得捂著後腦跳了起來,咧嘴齜牙地埋怨道:“打傻了!打傻了!”
方才那穩重做派一下便端不起來,又纏著丁一嬉鬧了好一陣,才辭了出去。
“夫君,鏢局那邊真的要全部放手?”看著張懋離去,在邊上的柳依依終於忍不住開口,出身商賈家庭的她,深知官身的重要,有權才有錢,沒有當官的在背後撐腰,再大的商家,也不過是挨宰的羔羊;但當官不能沒有錢,清到于謙那樣的,大明朝也只有這麼一位,或是說幾千年都很難找到第二個。
丁一點了點頭,放手,此時不放手,以後怕是連放手的機會也沒有了。
相對於繃得很緊的京師來說,金魚衚衕裡的丁家宅院,倒是難得輕鬆。
後院不再有百十個壯漢,日夜操練的口令聲;門房也不再有慕名來訪計程車子,大家都很聰明,雖然仰慕丁一,但英宗就在大同不日返京,這局沒明朗之前,誰也得為自己身家性命前程著想;大奶奶的房間裡,也不再整天響起不絕的算盤拔子聲;二奶奶院子裡的侍妾們,難得也不用被逼著站樁練劍。
丁一在曬太陽,懶洋洋地曬著太陽,躺在他自己“設計”出來的躺椅上,就在院子脫得只餘一條犢角短褲。天然呆好奇地託著下巴蹲在丁一旁邊,向他問道:“師兄你不怕著涼麼?都九月了!”
“好吧,我陪你玩就是了,說吧,你想玩什麼?”丁一睜開眼來,衝著天然呆問道,他又不是瘋了,這中午陽光正好,哪會什麼著涼?只不過天然呆想找丁一陪她玩耍罷了,看著她託著小臉蹲在那裡,格外地呆萌可愛,丁一哪裡又忍心拒絕她?
邊上坐著混身不自在的柳依依,想了一下,笑道:“不如我們玩《升官圖》?”
“升官圖有什麼好玩?”丁一撇了撇嘴坐起來,一把將天然呆扯到懷裡,對她道:“師兄教你玩《大富翁》好不好?”
對於家裡有近百僕役的丁一來說,畫出圖樣叫人弄出一張《大富翁》的地圖、骰子、籌碼,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這玩意一折騰起來,柳依依倒就來了興趣,玩為極為開心,哪怕第一局以她破產為結束。
倒是天然呆覺得好沒趣:“這不就是做生意麼?一點都不好玩噢!”
丁某人看著幾百年後也就是中學生年紀的天然呆,實在不忍掃她的興頭,一拍大腿便接著抄襲:“好!我們來玩行俠仗義!”於是dnd規則華夏版就這麼產生了,劍士成了俠客,魔法師成了道士,這本來就是桌上角色扮演遊戲,略一改動,倒是讓天然呆喜歡無比。
只不過丁一便唯有一邊玩《大富翁》,一邊玩《大俠與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