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沒有中舉之前,應該說,是李賢沒有中舉之前,他曾隨李賢讀了一段時間的書。
丁一哭笑不得,這關係也太遠了吧?連李賢認不認這個弟子都不好說,要不這知縣為何不敢上門呢?不就是因為關係不牢靠麼?他此時是來斷案子,還是來混臉熟的?但是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丁一也只好伸手扶他起來道:“先公後私吧。”
他把丁君玥和那蒼梧知縣叫到一邊,低聲道:“立刻清查,去警衛營把先前跟著文胖子的那些軍士找來,好好審問一番。”那些軍士,都是東廠出身的,“找到東西之後,交給蒼梧縣,若有故意偷藏之嫌……”
丁一沒有說下去。
“意圖附逆,當斬不饒,獄中畏罪自殺也洗不掉這罪孽!”蒼梧縣知縣就低聲接了下去。
第三章永鎮廣西(七)
容縣在這初秋裡倒是頗有一番景緻,近都嶠山的那一頭,於縣城城牆上望去,就看見一大片的楓葉,如火似血,在這秋風裡教人看著,胸中平生了許多的溫意來。趙輔望著那楓樹,把手中酒袋的塞子,拔開之後又塞了回去。
身邊的親兵看著不忍,勸說道:“將軍,我等慣於邊關苦寒,來上兩口酒禦寒,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您少喝些便是,這般硬生一下子戒斷,誰受得了啊!唉……”其實不單趙輔,這親兵也是喉間酒蟲難受,只不過趙輔忍著,他身為親兵,自然也便只能忍著。
“你不明白麼?”趙輔拔開塞上,如此幾回,終於還是沒有喝,把酒袋扔給了那親兵,他苦笑著行在城牆上巡視,一邊對那親兵和跟上的兩個百戶說道,“晉公是真看不上咱們啊,不單是咱們,那幾萬邊軍,晉公他老人家壓根就瞧不上眼啊!”
他之所這麼說,是因為朝廷遣人來問丁一,有那幾萬邊軍是否能短時間平亂?如若不能,就要調那邊軍去雲南平思機發之亂。丁一當場就表態,他不需要這數萬邊軍,從來都不需要,平定廣西的軍略裡,並沒有這幾萬邊軍的位置。
說白了,丁一是嫌這幾萬邊軍浪費糧草了。其實不論是趙輔還是丁一都清楚,如果丁某人開口要把這些邊軍留下來,哪怕一年之後仍無法平叛,朝廷又會把丁一怎麼樣?答案就是一點也不會怎麼樣。甚至丁一還可能籍口石璞督廣西的時節。把他佈局搞亂了,所以現時這數萬邊軍走不得,需要暫留些時日等等。
只要丁一想要留下這些兵馬。有的是籍口,但他這麼回答,卻就是真的不要了。
所以趙輔當場就稟報有重要軍情要告知丁一,請屏退左右。然後他就直接請求投到丁一門下:“晉公所嫌者,不外就是邊軍驕縱,小的不才,卻擔保能約束手下軍士。令行禁止,必不至誤事!”
當時丁一頗為欣賞地點了點,對趙輔說道:“你不錯。可惜,別說手下軍士,連你自己,也守不了我的規矩。大明第一師之中。規矩眾多,你們呆不慣的,去雲南吧,也許在那裡,你們能一展所長。”
趙輔卻長跪不起,說他必能遵守,於是丁一就給了他一句話:“好,戒酒。二月之內,滴酒不沾。我便派教習入營,開始按大明第一師的章程,訓練你手下兵馬。”派教習入營,這基本就是把趙輔手下兵馬消化掉的節奏了。丁一清楚這一點,並且他也清楚趙輔能理解這意思:除非你能做到約定,要不連吃掉你的兵馬,我都沒什麼興趣。
若是援救石璞之前丁一這麼說,趙輔肯定就搪塞兩句之後退下,然後率部開往雲南去了。但救援石璞的時候,山地旅那二零一團的現代軍伍姿態,真的讓趙輔被迷住了,他知兵,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這是精兵!何況聽著和第一旅第一團協同作戰的那些邊軍,與石璞一同被圍,之後一同衝出的邊軍所述第一團作戰時的情景,更加讓他確定,這絕對是精兵。
而趙輔更清楚,這不過是丁一練了幾個月的兵。他不單認定跟著丁一能升官發財,更加難以抑止心中的**,指揮一支如同二零一團那樣的部隊,能夠如臂使掌、如掌使指一樣,命令暢通無阻,嚴格執行主將意途的軍隊。
丁一給兵部的回覆,大明第一師皆新訓之軍,他需要趙輔這三千騎兵留下來,作為夜不收、衝陣騎軍之用,其餘邊軍,一概皆往雲南開拔便是。兵部的批覆很快就下來,同意了丁一的要求,三千軍馬,朝廷還是拿得出來,也是可接受的範圍。
甚至景帝還專門修了所謂的“家書”,說是“……聞前番如晉再次遇刺,韃虜恨汝入骨,今又有侯逆之患……宜調彼等護衛前後,以策萬全……”說白了,景帝深恐在廣西再死個丁如晉,前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