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百親衛在城外安置好了,剛到金魚衚衕給丁一磕了頭,便有旨意來,雖戰功升授廣西都司都指揮使,上護軍,總兵官。
武職的晉升,只要有戰功,很容易的,丁如玉是身為女性,才吃了大虧,被瘋狂壓制。
至此,基本處於淪陷的廣西境內,名義上的衛指揮使和都司的都指揮使,除了馴象衛之後,其他便盡出丁一門下。
而丁一也旨意下來,遷左副都御史,嘉議大夫,總督廣西軍務事。
丁一等人,在十五就離京了。
隨著他們一起出京的,還有一杆戰旗,碩大的“明”字在中央,靠近旗杆是一行明黃豎排小字:大明第一師。這是在丁一要求之下,景帝御筆親題的。
“不要去想任何關於官職之類的事情。”丁一騎在馬上,對著身邊的杜子騰和胡山等人說道,“我們要做什麼事,你我師徒心中明瞭,皇帝雖未必明瞭,但不見得有什麼信重,只不過此時我等有用,廣西戰局不堪,方才有此番的旨意。”
杜子騰在邊上點了點頭,胡山卻就笑道:“先生,弟子雖愚鈍,不至如斯。”
丁一微笑著,北風如刀刮於臉上,卻讓丁一覺得無比的愜意。
這是他年餘以來,終於第一次,真正的掙脫無形束縛。
先前不論是在容城,還是去南京,其實都有著層層的約束。
“先生,容城有信使來到。”邢大合聽著前頭親衛的稟報,向丁一說道,“七日之前,劉子堅領教官十二人,率警衛隊、工匠隊,從容城出發,於安東衛上船出海。這是王世昌的傳書。”
丁一接過書信,展開看了,卻是王越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調整,他不但按丁一所說的,把一部分鐵礦也運向廣東,而且除了留下這批新到工匠的家小之外,容城工場由李匠頭的媳婦掌總,領著三十來個學徒在維持運轉。整個工匠隊,由李匠頭帶隊,基本原來容城的工匠,和這次的一百工匠與他們徒弟,全都隨隊出發。
“越以為,廣西遠離中樞,方是積糧之所。”王越的書信上是這麼寫的,容城太近了,實在一旦有什麼閃失,是不可能當得起朝廷大軍的攻擊。因為丁一的命令,有教他便宜行事,所以王越就做了這樣的調整,“待廣西稍定,再將工匠家眷遷去……”
丁一對邢大合道:“使世昌啟用第二套密碼。”
“是!”
水路要比陸路便利很多,並且有著淡馬錫那隊對於沿海極為熟悉的海船隊,又是有皇命、兵部調令的、丁容城的名號,水師也不敢相阻。所以當丁一由五百護衛去到廣州府時,劉鐵他們早就到了多日,並且已由西江,從廣州沿水路去到肇慶府。
而當丁一抵達肇慶,還沒等劉鐵、丁君玥、文胖子他們見完禮,李匠頭這個科研瘋子就衝了來,又是處於顛狂狀況,根本不講究禮節規矩的,一把扯著丁一的手道:“來來,快來,咱聽這邊當地人說,懷集有鐵礦!先生快來,看這鐵礦石是不賴的!”
無論劉鐵還是杜子騰等人,聽著都是苦笑,懷集此時是屬於梧州府,可見與梧州的距離有多近?而梧州府不是剛被攻破,連致仕布政使也被殺了麼?兵員還沒徵募,警衛隊剛到這裡,真的一點也不敢張揚的,還擔心著侯大苟趁虛來攻,這位卻已在想著懷集了。
丁一倒是很欣賞李匠頭的這點瘋勁,人若是真心投入一個領域,不瘋魔不成活。
“這等事,你拿主意行了,你看著那礦色成色可以,便寫個方案,儘量詳實一些,到時看看咱們有沒有氣力,要是有氣力就把懷集先行光復,一併交由你去打理就是了。”丁一和顏悅色地對李匠頭說道,這讓後者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因為這些日子裡,不論是劉鐵還是文胖子、丁君玥,都沒人理會他這瘋話。
劉鐵卻就報道:“知府及鄉紳來拜……”
“許牛,領一百親衛,赴湖廣徵募軍兵;胡山領一百親衛、丁君玥領警衛隊一連,於廣東征募兵員;杜子騰領三百親衛,與邢大合一同赴梧州,與兵部張主事、王公公一同去梧州宣旨。”隨行的兵部主事和太監,就是去宣旨免掉陳涇的總兵官,由杜子騰接手,畢竟龜縮在府裡不敢出戰的總兵官,哪個皇帝會看著不管?
杜子騰等人紛紛領命,率領親衛分道去了。
沒有人去說什麼五百親衛分派完了,丁一的安全如何是好云云。
別說有警衛隊在這裡,這關頭,可不是發揮戰前民主的時節,隨時都可能有侯大苟的兵馬殺過來的危險,哪裡有時間在這裡扯來扯去?丁一敢這麼分派,就必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