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學生,馬上撤啊!”朱永一時間也是臉色鐵青沒有想到戰局這般急轉直下,肥球猶在叫著,“咱在這裡給你斷後,他孃的,明年今日,給老子燒點紙錢!”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雷霆書院,集合!”然後是急促的衝鋒聲。
肥球抬頭望去,何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軍鼓,他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莊飛就在他的身側,一支嗩吶湊在嘴邊,急促而明亮的聲音在吹響:“滴滴滴答、滴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答答答!”,伴隨著何麻的吼叫聲,“雷霆書院!集合!”
一個又一個,相對於那些新軍矮小的身影,從佇列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站到了何麻的身側,只有十來個人,而這時候鄭昂的騎兵,已經離何麻何們大約只有四十步,也就八十米左右的距離了。
“手榴彈!預備,投!”何麻吼叫著,擲出了最後的一顆手榴彈,然後他拔出刺刀,“上刺刀!”儘管只有十數人,但沒有一個人猶豫,“華夏不朽!衝啊!”他們在手榴彈炸響之後,迎著大約七八步外,因為爆炸而受驚,生出些慌亂的敵軍騎兵,刺了過去。
莊飛站在原地,他仍在吹著衝鋒號:“滴滴滴答、滴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答答答!”
又有一些身影從佇列鑽出來,這一次已經來不及列隊了,因為何麻他們擲出的手榴彈,並不足以和先前一樣,製造出一塊無人區域,只是炸傷炸死了二三十騎,又有一些戰馬受傷而使得敵軍的攻勢略有所滯,所以這一次的二十來人,一言不發地扯開手榴彈的蓋子,勾上拉環,然後他們就迎著數步外的騎兵衝了過去。
爆炸,一聲聲的爆炸,在高昂的衝鋒號裡,如永不屈服的誓言。
這不是那些為了護衛家園,為了保住祖墳民壯,也不是那些還沒完成新訓的新軍。
他們很清楚自己將會在下一刻死去,他們很清楚自己是為何而死,不論他們在衝鋒號裡,是否有喊出那一聲:“華夏不朽!”
到了第三批趕出來的七十來個學生,他們已經連手榴彈都來不及扔了,因為敵軍已經衝到了跟前,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上刺刀,用還沒有長成的身軀的,以良好的紀律性,下意識靠攏列成三條細細的刺刀鋒線,去面對敵人。
沒有什麼奇蹟,他們手裡不是長槍,他們也不是大力士,很快的,就有好些人被撞得飛出,口鼻溢血在地上抽搐著,但他們擋住了,毫不退縮的雪亮刺刀,刺入了賓士而來的戰馬身軀,在它們把他們撞飛的同時,也慘嘶著倒地。
而餘下那些刺刀,失去佇列雜亂便仍堅定指向前方的刺刀,讓許多戰馬驚恐地停下步子。
衝鋒號還在吹奏著,更多的學生從佇列裡衝出來,他們衝著敵軍扔出最後一顆手榴彈,然後卡上刺刀加入了前方那三道細細的刺刀防線。
孫志強是從南海被徵募的新軍,他對這些還比自己小四五歲的教官,向來是不太看得起的,他認為這些教官不過是命好,被丁容城這種大官收為弟子,才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在自己這些成年人面前拿腔拿調。
但在他嘔出最後一口酸水時,他抬頭卻看著,在肇慶府的新訓之中,時常罵他的那個教官,此刻就在他身前,七孔溢血虎口崩裂,看怕是被戰馬生生撞飛出來的,孫志強爬過去想將那個教官抱起來,卻發現對方明顯已經不行了,那教官就在他懷裡,噴出一口血,嘴唇顫抖著,孫志強湊了過去,聽到他是在說:“媽的……好、好痛……”然後就沒了氣息。
但孫志強放下他時,卻發現教官的手,指著的方向,仍舊是前方。
新軍並沒有手榴彈的配給,連雷霆書院的學生,也只有一人兩柄手榴彈,但孫志強抹去眼角不知是驚怕或是其他什麼原因滲下的淚,他站了起來,向前而去,他雖然沒有手榴彈,但他還有刺刀。
在孫志程的身後,還有許多同樣拔出了刺刀的新軍。
雷霆書院的學生,是為了他們的信仰而衝上去的。
而孫志強他們,並沒有什麼崇高的信仰。
“佢老母!教官為了護著我們死球了,我們就這麼看著?做了那班陷家鏟啊!”孫志強這麼呼喊著,這麼衝上去。
一點也不崇高,一點也不偉大。
但他和他的戰友,加入到那三道刺刀防線,一樣用自己血肉之軀,去抵擋戰馬的衝擊,去阻擋敵人的衝鋒。
被戰馬掀翻的鄭昂從地上爬起來,生生嘔了一口血,整個戰場亂套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是,丁容城的五雷正法很利害,但明顯也就那群少年會使,架不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