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手下,又有數十身手過人的親信心腹,結果如何?而對丁一,徒勞無功,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真是重傷之下又蒙這樣的刺激,便是氣急攻心而死的。
丁一搖了搖頭,他原本倒是想把這員猛將收羅麾下的,看上去也是絕不下於刑天的角色,甚至還要比刑天更為強悍些,但死也就死了吧,丁一收起左輪,抽出了長刀,除了拓跋真戈,其他那些被手榴彈炸傷炸昏的人,還不配讓丁一拔槍。
但還沒等丁一走過去,從地上爬起來的文胖子,便已領著身後那千多百姓,一湧而上,糞叉子、鋤頭柄、晾衣竿,可憐那些江湖高手,也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人物,這最後的結局,卻是連丁一也有些不忍看了……
可是這邊的情景,對於正在衝擊東城門的黃牛兒來說,是完全想像不到的,他正扯著鄭昂的袖子,咆哮道:“你怎麼把俺砸暈了?他孃的,丁容城就兩個人……俺們還剛剛蒙人家救下命來……”
“操!狗屁的丁容城,他是條漢子,俺沒說的,可這當口,阿牛你是顧自個兄弟還是顧丁容城?”鄭昂不耐煩地一把甩開黃牛兒的手,躲在城牆下的死角,用牙齒協力右手,把左手被箭簇割劃的地方包紮上。
攻打東城門並不順利,留在城牆上的幾十老兄弟,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全被慕容秋水或殺或擒了。而慕容秋水帶上城頭的三百人,都是配了弓的,不論準頭如何,江湖漢子的臂力總是不錯的,剛才幾輪覆蓋性的箭雨,就教鄭昂這邊折了十數人。
“好!拿下這城門,再去救丁容城!”黃牛兒看著,發了狠,抱著街邊那戶人家的門板,用力一提拆卸了下來,看來是要當成盾牌使用,他把那一整扇門板負在右臂,卻向鄭昂說道,“拿下這城頭,你可不能阻俺去救丁容城!”
城牆上的慕容秋水聽著不禁失笑,扶著城牆大笑道:“還要去救丁容城?想想自己能不能活下才是道理吧!阿牛兄,你若是願意領著那些老兄弟,跟隨在下與柴頭領,在下倒是可以保你一個日後的榮華富貴……至於什麼救丁容城,你想得太多了!”
慕容秋水,他卻沒有想到,自己佔據了優勢時,意氣風發的這幾句話,給他帶來了什麼。
第一章督廣西(七)
因為他並不知道,李雲聰領著八個狙擊手就在縣城外面的衰草之間潛伏著;他也不知道離縣城五百米外的地方,身披三層鐵甲的十名軍士,正在一處土坡靜靜等待著,不時伸手輕撫倒臥的戰馬,以讓戴著籠頭的它們平靜下來,不至於騷動爬起。
所以當李雲聰伏在城外的草叢中,聽到慕容秋水佔據了場面的優勢之後,得意洋洋地於城牆,說著丁一的壞話,李雲聰覺得這個在一百步也就是二百米外的城牆上,在缺口和準心處看過也就是一個小黑點的傢伙,應該就是幹掉他會有一定的戰術價值——至少可以振奮士氣吧?明顯那廝就是在刺激著城內的已方友軍啊。
李雲聰衝著身邊的觀測手做了一個手勢,觀測手確認之後,開始報出風阻等等讀數,其實二百米的距離,又沒有狙擊鏡,這些東西的修正意義,並不見得太大,只不過丁一更願意讓他們先熟悉這樣的流程,並且把這種流程形成習慣。
而後,觀測手也端起了自己的鋼管螺旋膛線槍管的遂發槍,扳開機頭,插入銅質底火,因為他現在事實上的主要存在價值,就是給主射手提供補射。他也瞄準了城牆上的慕容秋水,或者說那個不時移動的黑點,這麼遠的距離,裸視的瞄準,壓根就是一個點。
觀測手在等待著李雲聰的槍響。
槍總是會響的。
但這一槍,並沒有如先前那一槍奏效。直接就幹掉準備舉弓偷襲丁一的那個軍兵。子彈只是掠過慕容秋水的左臂,劃出一道血口,這讓慕容秋水下意識在縮下身子。然後他的頭蓋骨就被子彈掀開了,整個頭顱迸裂,鮮血、腦漿、帶著毛髮的頭皮,噴濺到他身後的手下頭臉上。
因為他縮下身子,讓觀測手補射那一槍,那本來瞄準著黑點中間的一槍,變成打在了他的頭顱上。慕容秋水引以為傲的射術。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他連向李雲聰他們射出一箭的機會都沒有。
比草原上的射鵰者雙乎日,更加利害的箭術。能夠直面兩頭成年黑瞎子、四五頭幼能的箭術,與拓跋真戈的大斧一樣根本就連施展的機會都有。若說拓跋真戈至少還是死在丁一的手裡,慕容秋水就有點更冤了,他連被誰幹掉的。都不清楚。
這不是他們的時代了。不再是了。
弓馬嫻熟,兇悍彪勇,技擊超群,自從第一把鋼質螺旋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