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朝廷諸公腹誹,但真的沒有這種必要,如果大明到了立憲要依靠丁一才能推行的地步,丁一死了,一切將又恢復舊觀,那有什麼意思?”
徐珵和亨利王子從外面入來,儘管做到兩廣總督,他卻和當年沒有什麼區別,撩起衣袍,衝著丁一跪下拜倒,磕頭請安,口中稱道:“門下沐恩小的徐某,叩見主公!”弄得亨利王子一時有點尷尬,愣了半秒之後,也只好單腿跪下向丁一請安。
丁一扶了他們起來,徐珵坐在椅子上,依然是小半個屁股沾椅的恭敬架勢,只不過說起丁一要西征的事,他卻就是很犀利地進言了:“主公,此事萬萬不可啊!正是華夏板蕩,安忍棄國!主公身負海外人望,坐鎮華夏,神威所致,能絕宵小不軌之心!”
他認為有許多所謂的宵小會搞鬼,因為推行立憲,就有一個問題,三權分立,行政權這一塊是沒有太大變動的;但在立法權上,上議院自然是由勳貴和諸多大佬盤踞,例如於謙、王鹽山、陳循、南京大功坊這樣的,他們不進上議院,那這上議院還有什麼存在價值?
但而下議院來講,兩廣和浙江的新興的資產階級,在嚐到工業化甜頭之後,謀取了大量的財富之後,他們對於下議院是很熱衷的,這必然就和原本的地主階層,所謂豪紳士大夫產生了衝突。
所以徐珵說得很直白:“若主公在華夏本土坐鎮,必定浙江和兩廣相關人等,多能得酬所願,亦教坊間知曉,主公門下多英豪!”敞開了說,就是大家能看到,賣身投靠丁某人,是能得到利益的;加入工業化程序,是能得到好處的。
到了司法權這一塊,負責案件複核的大理寺、負責案件審理的刑部、負責糾舉彈劾全國上下官吏的違法犯罪的都察院,都是本就存在。只不過立憲推行,就禁止了司法機構的解釋法律行為。
而把審判權分到了刑部,檢察權分到了都察院,重核權分到大理寺。
這個其實變動也不太大,但是,作為具體到基層,到一個縣裡面的時候,卻就有許多變動了。幾千年來都是臨時工的差役,就要有了自己的身份了。縣尉的權力會得到極大的加強,那麼,大明第一師、第三師、第四師很多到了服役年限計程車兵,難免就有了想頭。
徐珵對這件事是這麼說:“便是府、縣議會不如人意,若縣尉十有六七盡出新軍,應也當能震懾宵小之輩,使復三代之治也!”有點繞,不過丁一也是一聽就明白,無非就算議會上的席位達不到目的,那麼縣尉做大,架空知縣和議會,無論丁一要幹什麼事,也能讓下面配合履行。
丁一如果留駐在華夏,這些東西必然就有得多更多的利益分配,這是很簡單直白的事。
“我若不在華夏,他們便不敢爭,那就活該他們沒有話語權了。”丁某人一眼就看破了徐珵雲裡霧裡真正的意思,無他,就是新興起來的資產階級代表,他們渴望得到話語權,但士農工商幾千年形成的習慣性思維,讓他們壓根就不敢跟士大夫階層去爭!
所以他們希望丁一留下,這樣才有主心骨。
丁一輕易就識破了,必定是徐珵這廝,收取了不少好處,所以給這些資本家來當說客了。
至於軍中兵卒想出任縣尉等等,不過是徐珵向楊守隨、杜子騰等人示好,附帶著說起的事罷了。
相對而言,亨利王子的勸阻,顯得更為無私和忠直一些:“殿下當知凱撒。”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坐下不再說話了。
凱撒是羅馬帝國的奠基者,他的軍事才能自然不必多說,亨利王子提起凱撒,他的意思是指對於華夏本土上的勢力,如果丁一沒有爭取到自己的份額,放任其他勢系掠奪權力的話,恐怕會和凱撒一樣,就算取得了軍事上極大的成功,最後卻被反對派謀殺。
“我不是凱撒。”丁一也同樣用簡短直接的話,回覆了亨利王子。
然後丁一就下達了命令:“在榮一團的基礎上,把各次戰事之中傷愈歸隊的老兵、訓練作戰之中表現出色的官兵整合起來,編成榮一師,由王越任師長;八千經歷過戰事的朝鮮籍官兵,編成警察總隊,歸由李秉提督;挑選治民官吏五百人,由萬安提督;四海大都督府事務,西征期間由楊守隨署理。”
點到名的人員紛紛起身應答,命令一下,就沒有再討論的意義,在這丁一麾下,已經養成了習慣。
眾人退散之後,張玉卻就有些不捨,少見地懷抱著丁一的手臂:“我想和莫蕾娜一樣,隨先生西征,可好麼?”丁一擬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埃及,就是蘇伊士,莫蕾娜自然是跟著他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