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著被丁一訓斥,陸戰旅調兩個營上來,迫擊炮一架,隨時可以不要臉啊!
更別說在艦隊在的話,只要能撤上船,就絕對安全了。
“便依師座所言。”李秉沒爭下去,當取得松江城大捷之後,他發覺自己真的可以做,真的是未老馮唐!有那個能力,誰不渴望建功立業?他把另一份方案擺到楊守隨面前,“請師座斧正。”
楊守隨掃了一眼,真的被嚇著了,壓根不敢開口,衝著李秉一揖,然後便戴上軍帽,取了那方案,匆匆往丁一書房而去。因為這不是他能斧正的事了,雖說沒有超出他前線總指揮的責權,但這事太大,他只能直接稟報丁一來定奪。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十五)
便是丁一看著這份方案,也是臉面一凝,向著楊守隨問道:“維貞又給迂齋吃了軟釘子?”
“不曾有。”楊守隨苦笑著回道,又加了一句解釋,“弟子持甚恭,迂齋先生怕是有些熱切了。依弟子看,恐也不是為了權柄,看來是想要做出一番功業,以報先生知遇之恩。特別是巫都幹部的戰績,教得迂齋先生坐不下去。”
於是李秉這方案,提出一個極為大膽的設想,他要兩個團,然後由艦隊輸送,直抵丹後、若狹!然後直插丹波,深入攝津、山城地區。他要幹什麼?那是不用看下去了,目標就是倭王所在的京都御所!
他是搶在巫都幹之前,把倭王和幕府將軍拿下。
丁一嘆了一口氣,這讓他有些犯難,因為李秉有個心思,是好事。這說明他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想在丁一麾下掙出點聲名,立下功勞。要是李秉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腔調,那這人就用不得了。
誰會什麼都不在乎?不要名聲不要權柄?丁一嘛,丁一自己在大明不就這作派麼?
封個郡王還封得淚流滿面,感覺宗人府和朝廷大佬還得求著哄著,還得太后臨死擺上一道,丁某人才覺得算了吧,不與彼等一般見識,想封就封。
李秉想要立功,想要實際的兵權,想要不受楊守隨的約束,儘可能展現自己,這才是正常和良好的趨勢啊,丁一不可能去勸阻他,尤其是拿下松江城。李秉絕對在臨陣指揮上,有著不可抹殺的功績。
“給他四個朝鮮團。從老曹那邊調一個團,加強在魏文成旅。再從前指抽一個連,給他當貼身護衛,一旦戰況不對,不要理會他意見,馬上護著他撤上船。”丁一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是。”楊守隨應了,丁一做了決議,他自然是遵從。
丁一點了點頭,又對楊守隨吩咐道:“餘下兩個團就別交給老曹去折騰了,讓他回來吧。你著手組建僕從軍的事,迂齋都把章程都草擬出來了,他要去若狹,餘下的事情,就得由你自己去辦了。”
事實上丁一這邊下了決心,執行起來是很高效的,一個是因為丁一集團現在明顯是處在上升期,所有人都充滿幹勁,官僚的習性基本上還沒有養成出來;一個是丁一的命令。對於他手下的部隊或官員來說,絕對要比英宗的聖旨對士大夫階層有效一百倍。
因為丁一不需要去跟誰博弈,他也完全沒有誰來制衡,可以說他現在就是一種實質性的高度軍事集權化的管理模式。很多時候。真是體制的問題了,高度集權的治理模式,如果金字塔最為頂尖的存在。能夠很有遠見地避免一些錯誤,那麼集權絕對比民主體制高效許多。
但要是金字塔最上面那個人犯錯了呢?唐明皇就是例子了。這個根本不用多說,安史之亂四個血淋淋的大字。就是註腳。不過就算秦王漢武,唐宗宋祖,重生此時,也絕對不能比丁一看得更遠的,犯更少的錯,因為丁一不是預測,他是真真知道幾百年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這樣長久的下去,我很擔心。”丁一對張玉這麼說道。
張玉在欣賞著倭人的歌舞,她本就喜好音樂,難得來到倭國,不用她去操心那許多的事體,她這些日子,倒是偷閒。莫蕾娜也很滿意地依偎在丁一的身邊,她很清楚,丁一可以這樣陪著她們的時間,不會有很多。
“下去吧。”張玉淡然地開口,貼身的丫環便教倭人歌舞班子散了去。
“先生擔心放下手中的刀柄?”她是他的知音,她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除非,他說一些什麼幾百年後,隨便一個平頭百姓,也能千里傳音之類的醉話,教得她著實不知所云。
丁一點了點頭,他的手並沒有握刀,他現時連長刀都不佩帶了,很久以前,就已如此。
但他握著刀,大明乃至這個時代,最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