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至於石炭,只有那廟裡的和尚才會使用。
因為那個礦坑就在廟後邊的菜地裡,由一個看菜園的老和尚管著,平時寺廟裡用來生火煮飯之物多半是從那礦坑裡挖出來的石炭,外人並不知曉。
廟裡的長老主持也不想叫外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只想自己留著,慢慢享用。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
不過世間的事,就沒有絕對的,從真宗朝到如今,這‘梁寶寺’內的主持都換了八位了,能說沒有一個見錢眼開之徒嗎?當然不可能,這第八任長老也就是現如今的元寶大師就是一位視金錢如性命的,貪財之輩。
這幾年來,他私下裡僱傭困苦的流民,開挖礦坑中的石炭,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才將地下的石炭源源不斷挖掘出來,賣往附近的州縣,獲利萬千。正是因為如此,元寶大師才過上了揮金如土的生活,有了錢後,他也沒有閒著,他要擴大自己的影響力,上交達官下通貴人,喜結權貴,買通州府,就算本地的官府都要讓他三分。
時光冉荏,歲月匆匆。任憑人世間風大浪高,風雲變幻,這廟內的和尚們都照樣錦衣玉食,從不缺衣少穿,養的又白又胖,除了女色外,已經什麼戒都破了。
要說,為什麼還沒破色戒,那是因為時候不好,風頭也不對,傷寒大盛那會,人人自危,這嘉祥村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許多人逃離的此地,後來,說也奇怪,就算外邊的人死得再多,這梁寶寺一地反倒安然無恙,只要不走出寺廟,不去外邊沾花惹草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如此一來,這梁寶寺便被村人傳的神乎其神了,說是有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薩保佑,有上天的漫天神明關照,就算瘟神來了也不怕。
為此,在傷寒最厲害的時候,還真的有不少人投奔梁寶寺,情願在這出家也不願到外邊等死。男也罷、女也罷,反正只要是能活命,出家也無妨。
所以,曾經一度,這梁寶寺內人多得不得了,俊男也有,美女也不缺。
唯一缺的就是一個適當的時機,只要時機一到,梁寶寺就會翻天覆地,就會大開色戒,和尚也會愛上尼姑,尼姑也會相中和尚,乾柴烈火眼看著就要燒起來了。
忽然,來了場暴風雪,大雪之下取暖生火是要優先考慮的,只有凍不死了,才能有力氣幹別的事,才能煮飯縫衣,才能飲酒作樂,才能口無遮攔,才能色膽包天。
且說這一日,屋外大雪紛紛,元寶大師手下的這些個僧兵們正在僧房內淫樂嬉戲,早上是擊鼓傳花,中午是博弈飲酒,午後嘛才是當眾宣淫。
就連元寶大師也不能抵擋住誘惑,此時懷裡正抱著一個任城縣的歌妓,任他取樂享用。
正在這時,一個肥胖的僧人衝了進來,滿身是血,已經六神無主了,連腿肚子都轉筋了,說話都是顛三倒四的“都死了,死了,這是誰的血,誰的”
元寶大師正在興頭,哪知卻被這胖和尚打斷了,一把推開那歌妓後,光著腳丫子蹦下床榻。
幾步走到殿中的佛像下,一腳將那胖和尚踹翻在地,罵道:“混賬,沒長眼睛啊,本尊在度人向善,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
那胖和尚嚇得傻了,一把抱住元寶大師的腿道“不,我不出去,外面,外邊都死了”
“混賬,叫你滾就滾出去”元寶大師此時精蟲上腦,也沒理會那胖和尚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心說平時叫你在後邊殺豬,誰叫你跑前院來了,大殿之上豈能容得半點血汙。
殿門開了,風雪交加。
胖和尚被踹了出來,他無助地呆坐在天地間,風雪中,抬頭時看見一片很美的雪花飄落下來,正好落到了他的臉上。
“好涼”
一絲寒意頃刻間傳遍了四肢,痛苦的回憶一閃回到眼前。
那是燒水殺豬時發生的事,他推著獨輪車從梁寶寺的角門出來,打算把那一桶桶的豬血、豬毛扔到遠處的樹林裡,再用大雪蓋上。
哪知,就在他離開樹林時,忽然看見一隊隊人馬開了過來。
正在吃驚時,一匹快馬風一般來到近前,卷著冰雪,帶著寒風。胖和尚下意識地停下車,舉起手臂,擋在眼前。
只一會功夫,那快馬便在前邊的路口停下,張望了片刻後,隨即調轉馬頭朝著胖和尚奔來。端坐在上邊的騎士黑衣黑甲黑披風,看著都嚇人,來到胖和尚近前後,一勒韁繩,馬兒乖乖地停住四蹄,打了個響鼻。
那騎士一甩長鞭,攔住胖和尚的去路,問道:“呆子,前邊距離任城縣還有多遠”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