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及生命。所以這項魁就火了,手中的馬鞭高高揚起,狠狠落下,啪的一下,抽到了一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身上。
然後破口大罵道“都給爺爺滾開,耽擱了軍國大事,要你們腦袋”
這受辱的年輕人不是旁人正是這曾頭村裡正的小兒子,曾安,自幼就修習聖人之書,對祖先曾子非常崇拜。雖然知道面前這些人不好惹,但是出於一種讀書人的信念,一種高尚的節操,他也要也仗著膽子,學著老祖宗的樣子,負手而立跟人家講起道理來,從曾子殺豬講到孔融讓梨,又說道有情有義的桃源三兄弟,說劉皇叔愛民如子,寧可帶著滿城百姓奔走也不願留給曹操那個惡人。
這還不止,還說古有明禮守德,先禮後兵,今有仁義行於天下的趙官家,你們這些身為官家的子弟兵,如何這般不懂仁義禮智信,撞了人還要抵賴,難道沒讀過書嗎?
曾安要是沒說那句你沒讀過書嗎還好,可是他說了。項魁是什麼人,落地的武舉,最恨人家說他沒讀過書,曾安那句話正好傷了他的自尊心,恨的他牙根緊咬,手上青筋暴起,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實在忍無可忍,那殺意便忽地一下決堤而出,項魁大喝一聲,手起刀落,只見刀光一閃,一道紅光衝上了半空。好大的一個活人,就此被人劈成了兩半,曾安的腦袋瓜連帶著半個身子,噗通一下摔倒在雪地上,一腔熱血頃刻間染紅了腳下的大地。
曾安突然被殺,還死的這個冤枉,任誰都受不了,更何況這曾頭村上下都是一家人,官軍光天化日之下就行兇殺人,這還有王法沒有。
剎那間,這曾頭村便開了鍋,炸了營一般,鑼鼓齊鳴,喊聲震天,好像那一陣颶風颳過水麵,頃刻間驚起千層大浪,只一眨眼的功夫這曾頭村中又湧出兩百多號人物,手持棍棒、竹槍,張弓搭箭,堵在村口,大罵官軍太無人性,居然殺了秀才公,現在他們就要那兇手償命,否則就要進京告御狀。
項魁一時激憤,紅著眼睛罵道:“都滾開,你們瘋了嗎,這小子膽敢阻擋官軍去路,罪該處死,滾、都滾開”說罷又是一頓皮鞭斥候。
項魁的話激起了更多曾家子弟的反感,立刻回敬道:“你放屁,我朝還有‘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一說,曾小弟何錯之有?你這個兇手,兇徒,快快下馬受死,否則我等饒不了你”
“饒不了怎地,還當爺爺真的怕了你們這些鳥人”
“你才是鳥人,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你這披著羊皮的狼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鬼,不得好死,鄉親們咱們一起上抓住他,上啊…”
一語未落,曾頭村這邊就有人帶頭衝了過來,眼看著就要來到近前了,只見項魁猛地從馬鞍橋上摘下兩對狼牙棒,大喝道:“反了,都反了,給我殺,殺進曾頭村,滅了這幫亂民”
項魁身邊的六百步卒都是他的親信,他一聲令下,這些裝備著步人甲,狹鋒單刀的兵士便一擁而上,跟那群曾頭村的村民混戰在一處。
正在這時,前頭的又一波人馬也殺了回來,這波人馬不是旁人,正是項魁的拜把子兄弟五大金剛排行第二的鐵槌將馬勝的部下,方才他的大軍才過村東頭,忽地就聽見背後鑼鼓喧天喊聲大作,忙派人去打探,一聽之下才明白原來是大哥項魁跟曾頭村的人打起來了,俗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哥有難,他做弟弟的理應出手,同仇敵愾。
這邊項魁正帶著人跟曾頭村的壯丁混戰,那背後忽地殺來了馬勝的人馬,兩下人馬前後夾攻,這曾頭村的兩百多壯丁轉眼間便被包了餃子,光憑那棍棒、竹槍、短弓根本無力對抗裝備精良的彌勒教大軍。
一炷香後,這兩百多壯丁被殺個精光,曾頭村中血流成河。殺戮既然開始了,後邊的事情也沒辦法控制了,斬草除根的道理流傳了幾千年,誰都曉得,項魁更是明白這個理,把心一橫叫手下包圍了曾家村東西出口,屠村!
曾家村的命運在那一刻走到了盡頭,村中老少婦孺皆被殺害,房舍被燒,糧草、雞鴨、豬牛被洗劫一空,所獲財物半數由後隊人馬運送回鉅野。餘下的半數由項魁的後軍也就是排行第三的雙槍將周懷的人馬看管。
且說經過這件事後,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眼看著風雪不減,曾頭村已化為灰燼,彌勒教大軍只好再次上路,直奔下一站桓溝水西岸的嘉祥村。
這嘉祥村乃是任城縣地界最大的村子,地處水路要衝,人丁興旺,盛產石炭和各種奇石,尤其以一種白雲石最為出名,不過當地人知道的甚少,就算開山鑿石,那石頭也多半用來修廟鋪路,很少用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