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華一聽這話,掙扎著便要起身,碧雲阻止她:“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吧,此時看信也傷眼睛,王爺寫信給您,絕不是用意如此的。”
她勉強躺了下去,卻翻來翻去又睡不著。
傅明華還從沒試過如此心緒不寧,一會兒想著燕追走得這樣急,可惜她卻還沒來得及與他說話,一會兒又在想他信裡寫了些什麼。
心中裝了事,好半日才在碧雲柔聲的輕哄,及那輕輕拍打的節奏下,閉上了眼睛。
她今日心情不差,夢到年幼時的情景,遠比她夢到另一個‘傅明華’悲慘的一生要好得多。
彷彿她耳邊還能聽到幼時女夫子循循教導的聲音,時而嚴厲,時而又溫和,她夢到了夫子手中那兩條胖碩的蠶,夢到了自己未出閣時閨房外的屋簷下她時時修剪的那兩盆花。
手摸出去,燕追留下的溫度還在,他躺過的地方彷彿仍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一般。
不知不覺的,傅明華又睡了過去,連碧雲是哪時走的都不知道。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碧雲將燕追的信件取了過來。
他在信裡成篇成篇的寫滿了思念她的話,一如當初兩人未婚時,他在鄯州,而自己在洛陽一般。
彷彿當時與如今並無絲毫的差別。
“……今年元娘討厭二月,我也討厭。但只盼明年、後年,往後年復一年,每年二月我都陪在元娘身側。”她握著信,指骨節泛白:“我用兩年時光使我的元娘討厭它,便用往後歲月將其補回來。”
她看得眼中微溼,碧雲拿了膏子替她抹面,便隱約看到:‘……讓身邊的丫頭去我書房之中再取一封信出來。’,似是額外仍替傅明華還寫了些信,只是此時藏了起來,等過一些時間才取出來交給她一般。
碧雲恍惚看了一眼,便慌忙將頭別開。
傅明華將信看完,自然也瞧見了他所說的稍後仍在信件的話,心中不由有些期待。
他這一趟出門,並不是為了玩耍的,而是志在平忠信郡王之亂,她本來以為燕追這一去,又是許久無聲無息,但他想得如此周到,她便心中只剩了甜。
將信又看了幾回,才小心翼翼的折了起來,碧雲看她心情很好的模樣,正要開口說話,外頭有人進來回話,說是長樂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