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險了。
這也確實是嘉安帝在看到張蘊之事時,心中想的事情。
大唐律令是由當初杜玄臻等一干學士所訂製,但難免會有疏漏之時。
“你能注意到這一點,是對的。”嘉安帝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奏摺:“你再說說孫好的問題。”
兩父子提及此事,眼神中都閃過陰冷之色。
燕追就道:“華州乃是西京治下的州縣之一。”
嘉安帝的目光漸漸就深邃了起來。
“已到年底,各地進洛陽的王公怕是要來了,去年忠信郡王之子命喪洛陽,今年不知可曾將他嫡次子帶來了?”
燕追話一說完,便陰陰笑了起來。
兩父子對於此事都心照不宣,那張華州府尹呈上來的摺子卻被嘉安帝拿了玉鎮,壓在了桌案之上,兩人誰都沒有再提及此事。
說完了正事,之前燕追走神便被揭過不提。
晚上嘉安帝留他在宮裡用膳,燕追在宮裡又坐了陣,先去向崔貴妃請了安,才出宮了。
他已經好幾天時間沒回屋見到傅明華了,除去成婚之後他前往太原一行,兩人其實還算是新婚。
燕追在想,傅明華會不會以為他是在冷落她了?
他胡思亂想著,回到府中卻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多濾。他進了房,自己解了大氅扔在下人手中,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手與臉,屋裡傅明華便匆匆出來。
燕追的目光絞在她身上,她穿了淡紫色半臂裙,頭髮只鬆鬆以玉簪固定,那鵝蛋似的小臉浮著紅暈,明眸皓齒。
“王爺。”
傅明華要俯身請安,燕追伸手捉住了她手臂,笑著就問:“在做什麼?”
她身上帶著香氣,融和了他一路回來時染上的寒氣,他也不願意此時伸手來碰她,自己雙手合十放在唇邊,呵暖了之後才牽了她的手,進了一旁櫥間裡。
裡面擺了兩張椅子,中間一方桌,上面放了花瓶,裡面插了幾株梅。
之前還未進來時,燕追便聞到了屋裡寒梅的冷香,卻故意問她。
“出去剪了兩株寒梅回來,想插好了讓人送到您書房裡。”
傅明華微笑著答道,燕追就有些驚喜了,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齲�瑁骸霸�鉲嘶翱墒竊詘抵肝伊�帕餃招�謔櫸浚�沒乩磁隳懍耍俊�
她便有些羞澀:“當然沒有。”
他坐在椅子上,拉了她也擠著坐了下來。
這胡椅略寬綽,一人坐著倒是有餘,兩人坐下便有些擠了。
燕追卻喜歡與她這樣親近,圈了她的腰,看她又拿了剪子起來,修剪著花枝。
“您近來幾日勞累,也該注意身體。早上我讓綠蕪盯著廚房,煲了些補身的湯水。”
她側過頭來,吐氣如蘭:“您過會兒先用一些。”
燕追低垂著頭,從他的角度能看到那垂下來的長睫,又濃又密。
那臉似羊脂,朱唇微啟間,偶爾能窺見細白整齊的玉齒。
他將下巴輕輕靠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了蹭:
“聽你的。”
她愣了一下,雙頰泛起醉人的紅暈:“您也該注意一下身體,傷才剛好些,也要多養些時日。”
燕追又點了點頭,鼻翼輕輕顫動,答了一聲:“嗯。”
雙臂卻收得更緊。
她又覺得臉更紅,側了身仰頭來看他,他目光溫柔,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頓時便使她有些心慌了起來。
若燕追神情冷淡倒罷,她是不大在意。
可偏偏此時的他如此溫柔,那目光似兩汪泉水,像是要將人溺在其中,她一下便六神無主,掙扎著要跳下地。
傅明華手中拿著剪子,燕追也怕她一時情急之下傷了她自己。
她細皮嫩肉的,輕輕一碰也足以讓她吃夠苦頭。
所以她一掙扎,燕追就順從的將手放開。
傅明華匆匆跳下了地,裙襬在她足下劃了個圈,她又倒了回來,將剪子放在桌上。
連頭也不敢抬起來,臉龐通紅,顯然是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突兀,細聲細氣就道:“我替您做了一個香囊,去替您拿來看看。”
說完,不等燕追說話,便又趕緊退了出去。
一出來,傅明華才捂了自己微微發燙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竟然不敢去面對燕追。
她掌心捂暖了,又以手背去碰臉,江嬤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