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的聲音卻忽地輕了,慢條斯理,卻更令人惶惶不安。
“譽世子中毒一事,皇兒你怎麼看?”
尉遲錦明心頭一跳。
所謂帝王的威懾,大概就是如此。天子之怒令人懼怕,但天子怒極反笑……才是會迎來更沉重的事情的開端。
“父皇,那毒並非兒臣所下,您莫要信人讒言,誤會了兒臣啊!”
尉遲錦明直接跪在了地上。
“毒是老三下的,不是兒臣!”
心中雖知事情大致與之無異,可尉遲光祖的心還是沉了沉,捏著眉心,長嘆出聲。
“既然是老三下的毒,為何你又知曉?”
尉遲錦明緩緩抬起了頭。
他之所以沒有打掩飾,就是不想讓自己在尉遲光祖面前露出任何不好的地方。此時聽見對方這麼問,便一五一十的將尉遲召文所做全都交代了出來。
總歸他並不指望自己那個行徑古怪的三弟,反倒覺得對方的做法有許多令他不解之處。
“老三一直針對著譽世子,兒臣也很莫名。還曾勸阻過他,但是……”
頓了頓,尉遲錦明伏在地上嘆道:“若是老三執意要將好處往兒臣身上攬……同時責任也成了兒臣的,那兒臣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殺了一個傻子,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還被父皇知道了,怕是就只有害處了吧!
尉遲光祖看了他半晌。
“那北暨遭賊寇入侵……你又作何解釋?”
仿若一切事宜都已經知曉,而後只剩滄桑的語氣,在偌大的宮殿裡,顯得擲地有聲。
尉遲錦明緩緩抬起了眼,愣怔發直。
許久,尉遲光祖才揹著手,緩步離開東宮。
走前,又看向自己的兒子。
“這些年,你做過的事情,父皇不說全不知情,至少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你派人數次威逼利誘譽世子妃,其中緣由,父皇清楚的很。”
尉遲錦明低著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但念在你是朕的皇兒,是太子,朕可以將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你既對譽世子妃有所顧慮,朕也可以幫你處置了她。”
“只是,你要記住,與邵家,永遠不可產生嫌隙!”
尉遲錦明聽後大喜,長長鬆了口氣:“兒臣明白,兒臣謝父皇恩典!”
先前,有人投毒譽世子,最後所查,乃是相府庶女懷恨在心,收買譽世子妃身邊丫鬟,下毒謀害。
也因這樣,李丞相背上了“教女無方”的罪名,雖未受到重罰,卻在朝中愈發受盡冷落。
然,事情仍有疑點。
正月十五,京洛言家迎來了一場大喜事。
紈絝的言四公子,銷聲匿跡了兩個月,搖身一變成了無徵國豆蔻公主的駙馬爺,一早便已熱熱鬧鬧的準備起了迎接新娘子的事宜。
儘管之前已有不少人收到喜帖,但在吉日來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