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有那麼嚴重?”王祿兒已經徹底從奪取朝鮮的希冀中醒了過來。雖然語氣有些疑問,可這倒黴孩子跟著楚鍾南十多年,學得油滑油滑的,在利益計算方面也向來極為冷靜。稍一思考,就已經明白這次的事件在安德森鼓動朝鮮兵造反之後,已經變得相當相當的嚴重,甚至有可能會使得小北荒這十多年的辛苦經營付諸流水,甚或於全軍覆沒。可現在的問題是,以安德森那傢伙的脾氣,說不定在遞交了請戰書之後就已經有所行動了。要知道,雖然小北荒對軍隊管制極嚴,可身為軍事主官,尤其是還處於戰區,安德森還是擁有極大的自主權的。只要他不把目標對準小北荒,第四方面軍的那些人就不會抗拒軍令。
“要不,把安德森交給朝鮮人?”想了想,王祿兒小心地問道。
“交你媽個頭。”又是狠狠地砸了這小子的腦袋一下,楚鍾南厲聲大罵:“老子怎麼教的你?什麼時候教過你這麼對待自己人?”
“可,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咱們不把罪魁禍首交出去,朝鮮人那邊沒法交待啊。”王祿兒也顧不得腦袋疼,揉了揉太陽穴,眼睛又是一亮:“安德森不行,要不,咱們先把那幾個殺人計程車兵交出去?這樣說不定能緩緩。”
“你還有什麼主意?”楚鍾南突然沉聲問道。
“沒了。如果您再把這幾個朝鮮兵也當成自己人,那咱們就只有打。不過我看就算是交人也沒什麼用處,幾個小兵算哪門子的蔥?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那幫朝鮮人就是傻子也知道咱們對他們到底是什麼態度了。”王祿兒嘆道。
“這還差不多。”雖說私底下確實沒把那幾個朝鮮兵當成自己人,可楚鍾南更加清楚,如果安德森已經鼓動的整編部隊開始有造反的意圖,那麼,再把那幾個小兵交出去,無異於在整編部隊的那些朝鮮兵火熱的情緒上澆了一把冷水。這可是極不利於軍心的。如果王祿兒堅持認為應該這麼做的話,那他可真就要好好想想自己這十多年
出了怎麼樣的一個笨蛋,是不是該換個人來做秘書了
“您先別差不多了。訊息從義州到渡海城,就算走的是近路,也用了好幾天了,您倒是趕緊拿個主意呀。”王祿兒又急道。
“難道,真的要用那一招?”楚鍾南禁不住再次哀嘆。對付朝鮮,他當然有的是招數,可是,萬一動用了這一招,以後就算他能打過遼東,再想進入關內可就麻煩了。因為,他這一招縱然比不得關內的李自成、張獻忠那夥人的搶掠,可在某些方面卻是比生搶還要狠辣三分的。
“哪一招?”王祿兒問道。
“算了。”楚鍾南思慮良久,還是嘆了口氣,“你去招呼大家一聲,告訴他們,我要啟程去朝鮮!”
“什麼?”
王祿兒大驚。自從到了小北荒,楚鍾南已經在渡海城住了十多年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沒有動過,可現在……王祿兒已經可以想象,以楚鍾南如今的威名,一旦他親自動身前往朝鮮的事情傳出去,會造成多麼大的轟動。
“潛龍出淵?”
王祿兒情不自禁地想著,竟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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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 朝鮮在沒有任何跡象的顯示下卻突然出現了動亂的前奏,此事雖然沒有引起這個時代第一受虐主角大明王朝的注意,但是,在大清,這個訊息卻是不折不扣的超級炸彈。多爾袞剛剛接到前面的線報,便幾乎衝鋒一樣的闖進了瀋陽的小皇宮。
之後……
“皇上,大喜,這可是大喜啊。”范文程也是激動的無以復加,略略顯胖的身體竟微微有些顫抖。
“天助我也!”皇太極手裡一直捏著多爾袞送過來的文書,臉上顯露出了半年多來最開心的微笑。
“這楚鍾南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只是這一回,他恐怕要撐著了。”大臣希福有些不爽地看了一眼可以站在御案旁邊的范文程,但這種不爽很快就被喜悅所代替。
“皇上,奴才請率軍出戰。”貝子尼堪看看左右,急呼呼地抱拳叫道。這段時間,凡是有向鴨綠江西岸派兵的事情,許多八旗貴冑都是很不樂意,因為現在誰都知道,小北荒的兵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管是誰出兵,都要付出代價,說不定還要承受戰敗的責任。可現在不一樣了,八旗的老冤家,那什麼第四方面軍居然想跟朝鮮人動手了。兩面受敵本就兵家大忌,何況,那朝鮮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