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永遠這麼囂張下去。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棄。”劉黑子答道。
“跟韃子有死仇……”錢謙益了一口氣,“恐怕你們也不會讓官軍太好過吧?”
“什麼意思?”
“呵呵,也沒什麼思。”看到劉黑子突然凝視過來的眼神,錢謙益只覺得眉頭直跳,頓時駭然。他這才明白,眼前這人並不是像林喜和趙長山那樣只是個“放風”的角色,顯見是真正殺過人放過火的,要不然,不可能有這樣地煞氣。可是,他終究也是見多識廣,連樂禎那種喜怒不定的傢伙也伺候過,稍稍低下眉頭斂了斂心神就恢復了過來,“錢某隻是覺得,若是‘東北軍’有意為朝廷效力,肯定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你來早就應該出兵助戰了。”
“嘿嘿,你姓錢,看來就是當那個被周延儒和溫體仁合力搞下去的錢謙益錢大人了!東林黨領袖!是吧?”劉黑子“嘿嘿”乾笑兩聲,“都說東林黨的那些傢伙除了會爭權奪利,敗壞國家大事之外就沒有別的本事了,看來這還算不得準。至少,你錢大人還是有些眼光。”
“東林黨乃天清流之所聚,閣下就如此瞧不上麼?”柳如是問道。
“一群不懂裝的蠢貨,真懂點兒的,誰瞧得上他們?”
“你……”柳如是再次氣急。她實也有些瞧不上某些東林黨的成員,可是,東林黨畢竟傳承了許多年,其中還是有許多能人志士地,而且其中許多傑出人士還跟她交好。可如今卻被眼前這個武夫如此鄙薄,她怎麼能不生氣?而且,現如今的大明朝文重武輕,文人瞧不起武人,文官拼命壓迫武將,她歷年來結交文人無數,對武將的態度自然也受到了這些人一定的影響,對劉黑子這樣的粗魯武將看不上眼。可是,一個看不上眼地傢伙卻反過來看不上自己所結交的某些人,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如何能夠忍受,要不是自幼受到了良好教育,又極為注意形象,她恐怕就要好好跟劉黑子說道說道了。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下定了決心,再不跟這粗魯不文地東西說話了。
“行啦,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說老林子,你們這回來到底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條件,趕緊拿出來,我呆會兒好去跟大人稟報。”劉黑子又接著說道。
“也罷。既然楚大人派你來問,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林喜跟趙長山,還有錢謙益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了一絲陰霾。劉黑子已經挑明瞭不會讓官軍好過,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威脅還是警告,或者將會變成事實,可很明顯的,他們這一次的差事將會非常難辦。想到北京朝廷的那些人,還有喜怒無常地樂禎,三人心頭都好像擔上了一塊大石。
“那就快說。”劉黑子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皇上已經同意,晉封楚大人為朝鮮國王,並將朝鮮列為永不征伐之國……”趙長山說道。
“!還有呢?”
“沒了。”
“沒了?”
“異姓封王,何等榮耀?何況還是永不征伐之國。朝鮮李氏向來忠心,若非此時,朝廷豈能答應楚大人的這些條件?他先前要求封王,可是有要脅之嫌吶。”林喜說道。
“要脅?哼……”劉黑子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這要是要脅,那先前的後金算怎麼回事兒?聽說朝廷還曾與其秘密議和?不說我們這些年為朝廷分憂,拖住了韃子,光是向官軍讓出了遼東,相比那愛新覺羅家的人,我們大人這正正當當地要求,又怎麼能算什麼要脅?”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錢謙益緩緩地說道。
“也是!”劉黑子古怪看了錢謙益一眼,竟點了點頭,“有道理!”
“……”
“我走了。不送!”
看著眾人投過來的同樣古怪地目光,劉黑子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
“這人到底是誰?”
被劉黑子接連諷刺了兩回,雖說不是正面的,可柳如是還是有些氣不順。
“這人名叫劉黑子。當年,楚鍾南剛自西方歸來之時便與劉氏一族一遇,不僅將他們從努爾哈赤地屠刀之下救起,還順勢斬殺了那老奴。從那以後,劉氏一族便一直跟隨楚鍾南,直至今日。可說是親信中的親信。”林喜答道。
“唉,看來,這一次地事情沒麼容易啊。”錢謙益在旁邊嘆道。而聽到他的話,林喜和趙長山對望了一眼,也只有苦笑。他們雖說有小北荒暗諜地身份,可畢竟還是外圍,主要身份還是樂禎的家奴。可這一回卻因為曾跟楚鍾南相識而被派到了朝鮮,如果事有不諧,恐怕以後的路可就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