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見著聖人一般了,忙過去趴下來磕頭,說:“草民王石青給王爺請安。”
許硯本來也是覺得這進鋪子的男人瞧著面熟,但想不起是哪一個。但聽他說出“王石青”這名字,他想起了,是那個要贅給蘇家做女婿的。他也沒叫石青平身,只把臉轉向了蘇一,盯著她的臉,眉梢抖了兩下——她可一直沒跟他說過她這個師兄回來了呀!
蘇一把手裡端的茶杯往嘴邊送,輕慢抿著,幽幽把目光飄向了別處……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猜得一手好劇情啊(╯‵□′)╯炸彈!???*~●
☆、露底
石青伏在地上; 只等著座上那人與他說一句免禮,等了好一會兒卻也不見有動靜。微掀了眼瞼去瞧,就見他正盯著對面的蘇一看。不知什麼個意思; 半晌才回過頭來,與他說一句,“起來吧。”
這還沒完; 等石青摸不著腦袋地起了身退到一便,便又聽他問了句; “什麼時候回來的?”
石青心想王爺這樣的人居然記得他; 實在令人驚詫。他們不過有過一面之緣; 他哪裡敢奢望被這些人記住; 可人家偏就記住了。這可是給他添臉面的事兒,自吊著半截眼白數日子,默唸了一陣道:“年前九月底那會兒; 到眼下也近有四個月了。”
王爺端了杯茶到手裡,拎著杯蓋撥茶沫; “住在哪裡呢?”
這話問出來,蘇一忽清了清嗓子。這滿屋子; 怕只有沈曼柔知道她清這一嗓子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是要提醒石青不要亂說話。然石青不知道,他連蘇一和王爺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呢。心裡只惦記著人王爺問了,當然要一五一十地答,便道:“一直住在師爺爺家裡,與師妹他們在一處。”
這話一說; 蘇一默默把手裡的茶盞擱到炕几上,又收回去掖到大腿上。她感覺得出王爺又拿眼瞥她呢,可怎麼辦呢,這會兒他要問下去,那個憨師兄也是攔不住的了。還不知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火上澆油。這也要怪她,一直也沒跟王爺提起這一宗。原當他是無所謂的,哪知他竟介意。這事兒沒往心上放,也就落得了眼下的境況。
王爺果也沒就此停下,仍是順著話問石青,“不是隨你師父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呢?”
石青微哈了哈腰,回他的話,“師父不知去了哪裡,沒能找到。因早前他老人家與師爺爺指了我和師妹的婚事,叫我贅到蘇家,是以仍是回了這裡。別處便沒地方去了,也唯有師爺爺和師妹能收留我罷了。”
好了,許硯到此打消了再問下去的心思。只暗自吸了口氣,怕聽下去再把自個兒氣死。這人回來四個月了,日日與蘇一相處在一處,還是奔著回來給蘇家做上門女婿的。氣得肚子也膨了,把手裡撥了半天茶沫的茶水一口灌下去。可能怎麼呢,還得保持他王爺的風範不是?
把茶杯擱去炕几上,他起身下腳榻,說:“王石青,你隨本王去一下。”
石青生愣,不知要找他做什麼。但人叫了便只能跟了去,只得應了一聲,隨著他繞過屏風出鋪子去了。
蘇一和沈曼柔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外,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倒是沈曼柔先看向蘇一,緩緩出聲道:“你瞧他那個樣子,找石青會做什麼?”
蘇一悠悠搖了搖頭,稀裡糊塗應她的話,“我也說不準呢。”
沈曼柔把目光又轉向屏風上,莫名地有些擔心。雖說王爺不是什麼性情殘暴的人,但這事兒關係到蘇一,就不知他什麼心理了。恐把石青當情敵來,折磨他一番。唯有在心裡默默唸禱一番,嘴上又跟蘇一說:“一一,要不你瞧瞧去吧?”
蘇一看向沈曼柔,瞧著她一臉擔憂的神色,忽也擔心起石青的安危來。這事兒說不準,可不得去瞧瞧麼。然奔到鋪子外,才又意識到不知那兩人往哪裡去了。要找麼,也沒個方向。沈曼柔站在門檻內瞧她,“怎麼呢?”
蘇一轉過頭來,“到哪裡去找呢?”他總不該帶著石青回王府去的。
沈曼柔聽這話愣了一下,也發現沒處找去。沒法兒了,只好把蘇一叫回鋪子裡,耐心等著吧。她又是極不安心的,不幾時就要伸頭往屏風間的框格中往外瞧去。先時蘇一沒多想,然次數一多,她便瞧出了玄機來。這樣子的擔心,比她這個師妹揣的還濃許多。眼瞧著是不一般的,蘇一嘴上想打趣她,話禿嚕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下沈曼柔剛和離,再與她提起這種事情來,總是叫人難堪。是以她便不捅破,只嘴角含笑瞧著罷了。說出來了怕她不承認,臉上再掛不住,還得與她惱。
這麼等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