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卻鮮活嬌嫩,花瓣上還帶著露珠,似是剛剛離了枝頭。崔華予茫然抬首,面前高大的宮門之上,聳立重簷飛閣。將掩未掩的門戶之後,依稀有云鬢花顏閃過。
宮廷天嬌爭睹三甲風采,原也是常有的風雅美事。旁邊的榜眼探花,一個老成穩重,一個敦實憨厚,卻都沒有被贈花這待遇,看著崔華予目中便流露豔羨。崔華予卻拿著那牡丹覺著留也不是扔也不是,燙手的很。
不過等到了朱雀大街上他就釋然了。寬闊的大道兩側人山人海,京城上下人等爭相來看新進士風采,便是天上開始飄起雪花也絲毫未減其熱情。其中也有很多大膽女子,見這狀元公人品如此的出眾,紛紛都向他投擲來絹花絲帕等物。
待行至一家名福瑞樓的酒樓門前,崔華予抬頭仰視。昨日虞梅仁說過會帶虞楠裳至此看他……
二樓的一扇窗戶之後,果然見虞梅仁跟他招手,蘇子雀躍歡呼。
而他心中牽繫的那個人,虞楠裳端端正正立於窗旁,微笑與他頷首。
崔華予挺了挺腰背,又緊了緊馬疆,讓御馬步子邁慢些。他看著虞楠裳,看的眼都酸了脖子都擰了。然而虞楠裳並無其他舉動。崔華予好生失望:他原想她會跟其他女子似的,向他拋擲點什麼東西。那樣他必將一把抓住,成就一段佳話……
任狀元公把馬兒勒的要跳腳了,這一段短短距離還是很快走過了。酒樓裡虞楠裳便與虞梅仁道:“爹爹我們回家吧。”
“咦,這麼早就走?我們再下去看看嘛!”蘇子還處在興奮中。
“要麼你自己去看吧。”虞楠裳拉住她爹爹的手:“我怪冷的,想回家。”
虞梅仁察覺掌中小手冰涼,再看看虞楠裳神色倦怠,就知道她該是小日子來了——他畢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人,與普通父親不同。於是道:“好,我們回家去。蘇子自己玩吧,只仔細壞人,別跑丟了。”
蘇子應一聲,小蝴蝶一般歡快跑出去了。
虞梅仁於是攜了虞楠裳慢慢下樓,又道:“身子不舒服怎不早跟爹爹講?便是不來也不要緊的。”
“早上原也沒事,現下覺著有點難受。”虞楠裳答道。
樓梯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