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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經過昨天早上那結結實實的一嚇後,她還是恢復了以前跟衛老爺的相處之道。
衛老爺飲了口茶,圓團團的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
阿敬說了兩個字:“等你。”
江月兒訝道:“等我做什麼?你還想我陪你去顧家?”
本來阿敬他娘說要把他留在顧家宅子裡住著好好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沒住,他現在還隨著他們住在梅州的客棧裡。
這客棧應當是梅州最好的客棧,秦王大手筆地把它包了下來。因為樓下沒有閒雜人等走去走來,江月兒覺得,在這住著也挺好。
她還想趁這兩天清靜,趕緊畫點稿子好應付阿芹哪。
杜衍抬起他那黑亮黑亮的眼睛,不說話,凝視著江月兒,彷彿在說:“你就這麼把我拋下了?”
江月兒最受不了他這一招,無端端的竟有些愧疚:這傢伙昨天才認親,還跟自己的親生父親鬧了場不痛快,想必心裡還是有些介懷的吧……
這麼一想,江月兒心又軟了,咂咂嘴:“好吧好吧,我跟你去行了吧?你別這麼看著我啦。”
杜衍方展顏一笑。
江月兒就看,杜衍站起來後,衛老爺也跟著站了起來,理理衣襟:“走吧。”
江月兒大腦停滯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您也跟我們一道去嗎?”
衛老爺咳嗽一聲,福壽賠笑道:“是啊,江小姐,您請吧。”
總覺得有點什麼奇怪的地方……
江月兒抓抓頭,想不通的決定不想了,聽江棟道:“先用完飯再去。”
江月兒看看衛老爺的臉色,覺得她爹的膽子挺大,道:“不用了,我在路上吃是一樣的。”
江棟這方沒說話。
小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到了顧家老宅。
衛老爺在車上紋絲不動,道:“你先進去。”
江月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下了車,杜衍才道:“昨兒個,那個人跟衛老爺沒有談攏。”
“那個人”現在是江月兒跟杜衍對顧敏悟的專用指代。
江月兒一聽就生氣了:“你是說,老爺專門請他,他還擺起什麼臭架子來了?”
她聲音不小,衛老爺坐在馬車裡,滿心的鬱悶聽得散出去了大半:當年的事是有他做事太急的原因在,但他這不是一聽說他病得厲害,拋下滿京師的事趕了過來重新開解他,這份情誼怎麼說也夠他消氣了吧?
當然,衛老爺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面上,他還是知道自己很對不住顧敏悟的,因而他才在顧家被憋了一下之後,什麼話也沒說,不代表他心裡就不覺得窩火的。
江月兒這罵聲彷彿就代他罵出了自己的心聲一般,讓他倍覺熨貼。
江月兒可不知道自己這一罵還有其他的效果,她覺得生氣,是因為顧敏悟昨天答應了要幫忙,人家皇帝都登他門了,他還把人拒之門外,這是要幫門的意思嗎?
進門之前先窩了一肚子火,進門之後,還沒到顧敏悟的臥房,就聽他在房裡挑三揀四的:“那藥太苦,你跟郎中說,讓他下次換個方子。”
藥方子也是隨便能換得的?
江月兒覺得,阿敬他爹簡直不可理喻,連她三歲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沒事找事為難郎中呢。
人還沒進屋,就來了脾氣:“阿嬸,你家的紙筆在哪?”
杜衍他娘手上還拿著藥碗,要給江月兒拿紙:“在那個書桌上。”
江月兒止了杜衍他孃的動作,道:“阿嬸你別動,我自己來。”
她也不跟顧敏悟問好,從水丞裡倒了點水就開始磨墨。
身後那喘氣聲大得像牛,顧敏悟氣得不輕:“看看,這是什麼態度?進門連個人都不叫,這就是你們江家的禮數?”
江月兒磨著墨頭也不回:“給他家白養那麼久兒子,連個‘謝’字都沒有的人也好意思挑別人的禮?”
可不是白養兒子?後頭江月兒回去後,她爹下半晌去了一趟,說是跟阿敬他爹商量什麼時候讓阿敬認祖歸宗的事。
她江家養得好好的女婿馬上就是顧家人了!
顧敏悟:“咳咳咳咳!”咳這麼厲害了,還掙扎著說了句:“我要謝也不是謝你!你知道我沒謝過你爹?”
江月兒下筆唰唰唰,嘴上也不閒著:“憑什麼不謝我?你自己問阿敬,我小時候救他多少回?要沒我,阿敬早就死多少回了。”
“咔咳!”顧敏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