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蔣委員長要打仗,正是他們這些人趁亂髮財的好時機。這一亂,就把好些人的腦子甚至語言都弄亂了。“謝謝了”兩個字說完還沒有兩分鐘,那單副局長便領著馬漢山來了。顯然早就將那人安排在自己那間副局長辦公室候著了。
“徐兄!鐵英兄!”那馬漢山一進了門便像到了自己家裡,隔著屏風人還未見喊得便親熱無比。
“請留步。”那孫秘書在屏風前橫著身子擋住了馬漢山。
“是孫秘書吧?”馬漢山掉轉頭問單副局長。
那單副局長早就被他進門那兩嗓子喊得溜走了。
馬漢山就像一切都是行雲流水,頭又轉過來,笑望著孫秘書:“孫老弟,早就聽說你的英名了。你不知道,在重慶的時候我和你們局長除了沒共穿一條褲子,衣服都是共著穿的。”
孫秘書仍然擋著他:“是不是馬漢山局長?”
馬漢山:“是呀,就是鄙人。”
孫秘書手一伸:“請坐。”
“你們局長呢?”馬漢山仍然不肯候坐,頭還試圖向屏風裡面張望。
孫秘書這時拉下了臉:“馬局長,我們在南京黨員通訊局就有規定,見長官必須通報。請你不要讓我為難。”
馬漢山這才慢慢收了那股熱絡勁,站在那裡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腦子裡大約又想起了正月初一算命先生說的“流年不利”。
“小孫呀。”徐鐵英的聲音在屏風那邊傳來了。
“局長。”孫秘書立刻答道。
“是馬局長到了嗎?”徐鐵英在屏風那邊問道。
孫秘書:“是的。局長。”
“讓他進來吧。”徐鐵英的聲音不算冷,但絕對稱不上熱。
馬漢山的腿早就想邁了,這時卻一停,心裡想,你是局長,我也是局長,居然連個“請”字都沒有。看樣子今天連這一關都沒有想象的好過。
“馬局長請吧。”孫秘書倒是用了個“請”字。
可馬漢山走進去時已經沒了剛才那股勁。
孫秘書拿著一卷案宗一支筆走出了門,順手把門帶上了,在門外的會議桌前坐下,一邊工作,一邊守著門。
轉過屏風,馬漢山又覺得頭上出太陽了。
剛洗完澡的徐鐵英容光煥發,微微含笑,右手有力地伸了過來:“渝城一別,轉眼三載了。”
馬漢山立刻把手伸了過去,徐鐵英握住他的手還有力地晃了幾下:“請坐,坐下聊。”
馬漢山突然覺得十分感動,站在那裡眼中真有了幾點淚星:“鐵英兄,你要是再不來,兄弟我也不想幹了。這黨國的事真是沒法幹了。”
徐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