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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不是王巨關注的。
王巨關注的乃是最終銷售價格,前面一批蔗糖到了京城,後面王巨就親眼過去看了一下價格。
最好的不是一百五十文,當然也不可能是一百五十文,商稅與運輸成本、人工成本得計算進去的,然而這個價格依然讓王巨無語,是五百文,能略還一點價下去,那也是四百多文,最差的那個甜味很淡的褐色蔗糖都賣到了七八十文。
“真黑心啦。”王巨搖搖頭走了。
不過這給了王安石木棉司一份大義。
當初王安石將木棉銷售收為國有,許多人也反對的,說是與民爭利,現在看一看,與什麼民爭利,只不過與一群心黑得不能再黑的商人爭利!
可王巨仍我很反對。
這種暴利是寄託在物以稀為貴上的,一旦蔗糖產量跟上去,就不可能產生這種暴利了。
不是不能收為國有,後世那麼多的國有企業,難道得全部私有化嗎?
但這得有一個前提,高效廉潔。
試問現在的宋朝能做到這一條麼?別的不說,就說茶葉,這得產生多大的利潤,結果呢,宋仁宗時最低一年純收入只有幾十萬貫,逼得許多大臣不得不提出通商法,朝廷不管了,交給商人茶農自負盈虧去,國家只得商稅。
還有鹽與酒,這個收益不錯,然而在賬面上只是毛收入,也沒有計算各個官吏的成本,如果將它們計算進去,最後又有多少收益?
而且茶鹽酒是買撲買鈔制,銷售這塊朝廷很少插手,王安石卻直接插手了銷售這一塊,無形的成本會更高。以宋朝的各種冗,從種植到生產再到運輸銷售,得產生多少浪費,又有多少人會從中貪墨,並且會造成增加多少官員與胥吏?
其次現在的宋朝適用公有制產業麼?
還有,若是按照王巨去年的做法,其利潤是商人與朝廷均攤的,那麼朝廷就有大義用榷法將棉花管理起來。以後會有私商情況,但不會產生嚴重的混亂。現在朝廷一起領手了,又是暴利,又是“與民爭利”,會產生多少私商,會產生多少糾紛?
其實就是去年的價格,也是商賈推動上去的。
於是馬上就看到了效果,蔗糖來到京城,棉花也來到京城,起初一床棉被售價是十五貫,與去年的價格相比,確實很公道,不過隨著棉花源源不斷而來,又有一些商賈造謠生事,漸漸就賣不動了,章惇很明智地及時下降到十貫錢。十貫錢價格終於讓許多人能接受了,銷路這才漸漸開啟。
與去年相比,利潤確實提高,而且今年產量也是去年的數倍。
然而明年呢,後年呢?
實際到了明年的春天,章惇看到積壓很多,又再次降價,降到了八貫,七貫!
不過總的來說,它確實在這兩年內為王安石撈了一大筆政績,不久後,因為國家財政緩解,趙頊撥下一筆鉅款給了軍器監,有了這個錢,王巨才正式將那個鍛鋼院上馬,簡易鋼化,水壓衝鋼,也就是從王巨少年就象程勘提出來後,直到現在,朝廷才執行了這個技術。
另外有了蔗糖的收入後,一批批錢帛與物資又源源不斷地運到涇陽。
但在這份功勞的背後,卻是王巨,頂多眼下來看,王安石將它的收益擴大了。於是張若水便問王巨:“子安,好動手了吧?”
現在軍器監改革也沒有結束,因為還紮了那麼一大堆無所事事的官員與堂吏。
王巨一直在等,等一個契機。
現在立了那麼大功勞,應當契機到來了。
第四三四章羞侮
“不行,還要等。”
“還等?”
“何謂功勞,實際功勞是一把雙刃劍,土蹬寨之戰成就了張齊賢公的威名,若是富公沒有出使遼國,若是文公、韓公、龐公沒有在西北擔任要職,後來也未必能成功進入兩府。”
張若水點了點頭。
“但真正讓西夏人心寒的是延州,還是慶州或是渭州?非也,乃是府麟路,張亢。然而張亢下場如何?並且當年西北戰役功勞最大的是誰?”
“張亢,狄青?”
“狄青揚名乃是南方,他雖在西北戰場上也有建樹,卻遠不及張亢了。但不是這兩人,而是呂夷簡公,慶曆戰爭爆發之前,我朝經歷過罕見的旱災,黃河決堤,國庫空虛,在這種情況下我朝匆匆忙忙地與西夏發起戰爭,用費以億兆計數,若無呂公操持,會出現什麼局面?然而戰爭結束後,呂公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