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策略,都會缺堤,都會氾濫成災。
或者說,以後年年就為這黃河折騰了,更不要追查那一個人那一個人的責任,查也沒有用。
呂惠卿等王巨說完後道:“實際當時朝廷若真讓司馬光下去勘查,也許不會有今天故事,只可惜呂公著言,朝廷遣光相視董役,非所以襃崇近職,待遇儒臣也。於是朝廷沒有讓司馬光下去,從而貽誤河北五州軍百姓。”
什麼意思呢,也就是河工渠工乃是粗人做的活計,司馬光這樣的重臣儒臣,不應當主持河工。
這句話背景乃是王安石反對司馬光下去主持,司馬光不服氣,呂公著隱隱感到這個河工沒那麼簡單,就是司馬光下去主持,弄不好還會出事,於是說了一句,徹底打消了司馬光的念頭。這是一灘子渾水,司馬君實,你莫趟。司馬光馬上醒悟過來。
但呂惠卿在這裡將這筆舊賬翻出來,問題就來了,經濟不是儒臣乾的活,君子以言利為恥。
軍事更不能碰。
水利農業生產是粗人的話計,那麼國家養這些大臣們,倒底是做什麼的?難道只是為了修書考查禮儀嗎?
或者說王巨只是一個粗人?
呂惠卿說完,退回班列,心中想,王子安,你不是想與大小蘇交好嗎,這就是你的下場,不要看你修了鄭白渠,實際在這些人心中,你只是一個粗人!
第四一五章潑(上)
王巨沒有聽呂惠卿的忽悠,有一個司馬光做敵人,就吃不消了,何必得罪呂公著?
但趙頊被呂惠卿忽悠住了,便問:“呂卿,你說過這句話嗎?”
這話可真不能亂說,比如治鄭國渠的鄭國,治都江堰的李冰,修黃河的王景,那都是些在史書上得到很高評價的大臣。
呂公著拉攏人行,畢竟他是呂家子弟,門高望重,但吵架卻是呂誨司馬光乾的活,與他無關,意識到不好,道:“臣忘記了。”
王巨實在看不下去,道:“不管有沒有說過,或者是誰之錯,已經錯下說過了,再追究只能將事兒鬧得不清不楚,不過亡羊補牢,然後再立即賑災。”
說這些管用嗎?
趙頊便沒有再追問。
不過王巨說過了,隨著就後悔了。
自己說了,呂公著就會領自己情嗎?還不會領。
反過來呂惠卿便不會高興了。
所以王巨這時不願意呆在京城,大勢所在,會逼得每一個大臣,不是往東倒,就是要往西倒,想夾在中間,兩邊做好人,那根本不可能。最後結果不是做好人,而是兩邊都得罪了人。
於是王巨想了想,也退了下去,往後站吧,反正不管怎麼站,他都要站在最後一個位置。
大家開始商議賑災一事,然而扯來扯去,又扯到財政上了。
王巨有當無,無當有地聽著。
就在這時,他看到前面有一道冷凜的眼光射來。
王巨看去,看到一箇中年人,正用著十分不滿的眼神盯著他看。
關健王巨不認識哪,也無所謂,現在他還不打算進入,一旦進入,得罪的人會更多。
說了許久,大家散下,呂惠卿走了過來,道:“子安,你怎麼不明白?”
“吉甫兄,當初晦叔公說那句話時,當真針對我嗎?”
別忽悠,除了司馬光外,還不會有別的大臣認真地將俺放在心上。
“而且你又忘記了我的話嗎,團結多數人哪。”王巨又道。不要小看了呂公著,他影響力同樣非同小可。
“記住,眼下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你與介甫公才是做大事的前臺人物,我才是好心。”
王巨說的是他心裡話,因此說得理直氣壯的,呂惠卿無言以對了。
“對了,那個大臣是誰?”王巨指了指那個中年人道。
“程顥,叛徒。”
“程顥?”王巨奇怪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程勘。
於是他下值後立即找老師問。
“他不會吧?”
“恩師,說道德,我離恩師差遠了,恐怕這一世也必然辜負恩師教誨。但論識人觀事,恩師又不及我了。請相信我的判斷力,他真用一種很憤怒很不滿的眼神看我。”
郭氏在邊上說道:“大牛啊,他終是長輩,以後避開他就是。”
“但他為什麼對我不滿呢?”
“前段時間程伯淳勸你恩師彈劾王介甫,你恩師未同意,他以為是你在中間搗的鬼,大約因此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