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缺馬。
當然,這也與趙曙的幾次詔書有關,一匹良馬只給三十貫錢,上哪兒買去?甚至買馬數量越來越少,三年只用解鹽換來一萬七千一百匹,一年還不足八千匹。
因此趙頊下了一道詔書:原渭州、德順軍自今三年買馬三萬匹,買馬官以十分為率,買及六分七厘轉一官,餘三分三厘均為三等,每增一等更減磨勘一年。歲給三司及成都府、梓利州三路納絹共十萬,與陝西賣鹽錢相兼償馬價。
這就成了張居正的考成法,將買馬數量與政績掛鉤,買得越多,功勞越大,甚至完成數量的百分之六十七,能加一官。
宋朝的馬缺口太龐大了。
即便王巨與蔡挺得到大量戰馬,還不能滿足宋朝戰馬的需要,只能說將稍稍緩解了戰馬的稀缺。
但是王巨也不打算將這些戰馬交給朝廷,環慶路缺少養馬基地了,不過河東路與府麟路、鄜延路、涇原路、環慶路、秦鳳路卻能抽出來大大小小的草場。
因此兩戰結束後,章楶已經派出一些人手,暗中去這五個地區考察,特別是秦鳳路,廣大的渭塬地區,王韶只開發了三分之一。並且下一場戰爭就在哪裡爆發,所以秦州是考察的重心。
考察好了,王巨立即將這些戰馬分交給各路官兵,直接交到軍方手中,而非是各個馬監。這還是他少年時的想法。
放在軍中還養不好,王巨也沒辦法了。
但它也是收穫之一,若是包括蔡挺從天都山行宮裡搶來的財富,僅是這兩筆收入,就相當於這次戰爭費用的四分之一了。
不過非要看不到,那也沒有辦法。
楊繪一口氣跑到慶州,此刻慶州城中百姓正在歡歌載舞。但楊繪卻是越看越來氣,他又怒氣衝衝來到州衙,劈開臉就責問章楶:“王巨不是說好議和的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章楶聽了很不高興,一是楊繪這種責問的語氣讓他很不高興,二是他的稱喟也讓章楶不高興。
不就是你資歷深一點嗎,官職高一點麼,但以王巨如今的聲威,憑什麼你直呼姓名哪!
他正要說話,韓絳使了一個眼色。
章楶一直未擔任過京官,不知道楊繪的難纏,但韓絳知道此人很不好惹的。
他主動替章楶回答:“元素,原先子安是誠心想與西夏議和,不但釋放了宋吉,帶去了議和信,後來又釋放了大多數戰俘中的重將與西夏各貴族,以表達議和的誠意。”
高,章楶在心中說道,實際那批貴族釋放回去,已經開始圖窮匕現了。並且也不是為了表達議和誠意的,一是繼續故意迷惑敵人,二是坑宋吉,三是借這些人的嘴將馬嶺川之戰與天都山之戰幾個真相傳遞給西夏三路人馬,讓他們士氣繼續低靡,四是讓他們夾雜在軍中,到了劣勢出現後,好讓他們帶頭投降。
但韓絳將時間顛倒一下,效果就成了兩樣的。
不要講道理,沒有道理可講,西夏人誘殺了保安知軍楊定,這是何等的羞侮,做為樞密副使邵亢卻上書說,天上財力殫盡,未宜用兵,唯當降意撫納,俟不順命,則師出有名。
什麼時候才是俟不順命呢,殺了楊定不算,出兵慶州恐怕都不能算,大約到了陳兵長安,危及宋朝安全,才算是俟不順命吧。
所以不能打,只能撫納……
關健是宋仁宗時就開始撫納,不僅默視了沒藏訛龐侵耕,每年還送金子送銀子,管用了麼?
因此問題就來了,你說忍無可忍,他說民生,你說西夏變弱了,他說還有契丹相助呢,這個理兒沒法說了。
韓絳也不想與這個楊大才子論理,他繼續說道:“然而西夏就是不聽,一心想圖謀我環慶二州,元素,難道為了議和,將環慶二州割裂給西夏?”
“這個,這個,這個可以慢慢說嘛。”楊繪支吾道。
“是啊,是可以慢慢說,因此子安給了他們兩天時間撤退,西夏人仍不撤退,王子安依然沒有出軍反擊。可到了第三天西夏人不擔不撤退,卻從天都山調集了七千兵馬,先是拿下肅遠寨,然後又試圖攻克永和寨。永和寨在哪裡,你知道嗎?”
楊繪初來乍到,這個小寨子他還真不知道,因此搖了搖頭。
“它就在環州的前方,永和寨一失,環州則十分危險了。我軍要不要反擊?”
楊繪又無語。
這便是王巨一封議和信的好處,不管怎麼說,就是你們想要和平,俺都佔了理。
“看到事態危急,老夫立即又命令楊文廣帶著鄜州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