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回去後,宋仁宗問文彥博如何,好好好。
文彥博上位!
還有,出了六塔河那麼大的事,不是文彥博悲催,反而是狄青悲催。
再看現在的朝堂,無論文彥博弄了那麼多事,卻在西府首相位子上坐得穩如泰山,儘管是趙頊在搞平衡,那也是有本事的。
這樣的人物,豈能甘心敗於王巨之手?
所以這一回不發作便罷,一發作便會兇猛無比。
恐怕王巨反擊,也會拼得兩敗俱傷,最後王巨不得不離開慶州。
相信這個時間會很快,畢竟王巨資歷太淺了,也不算是頂級官員。
“其實也好,如果這回朝廷處執,子安你多半會調離陝西,那麼安心呆上幾年,至少以後不會讓人扣上武臣的帽子。”
“質夫兄,你也是啊。”
“哈哈哈,”章楶樂了一下。他與王巨幾乎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而且同樣有著巨大的戰功,而這個戰功恰恰是朝堂許多士大夫最痛恨的。王巨一旦離開慶州,他也準得調走。不過他不是頂在最前面的,因此這一調,多半會正式登上知州的位子。
所以一件事,得從兩面看,正面看是壞事,反面看卻未必是壞事。
“子安,如果在其他地方推行這個發展基金如何?”
“質夫兄,恐怕不宜,之所以在慶州能成功,一是大戰帶來的威名,二是百姓手中有了運鹽錢,但就是這樣,我還請了朱李他們幾家派來了幾十名經濟人,才沒有出問題。況且……市易法。”
章楶沉默了。
市易法不論好與壞,它卻涉及到進一步的放貸。
在邊境還好一點,可以用戰區特殊,來搪塞。
然而換了一個州府,中書容忍這種發展基金的貸息嗎?
“其實百姓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執法公正,儘量地寬賦於民,再稍稍用一點心,百姓便會愛戴了,政績同樣也有了。”
“若真是如此,到時候子安你不能吝嗇,一定要指教我啊。”
“中,到時候你寫信將情況告訴我,我替你分析一下,再讓你參考。”
祖陽說明公,你今年恐怕會調走吧。
王巨給了一個很含糊的回答。
實際上以王巨判斷,今年他必走無疑。
不過想讓他灰溜溜地走,恐怕文彥博也不容易辦到。
所以兩人這次對話,是在為以後打算了。
某些方面,章楶與王巨想法差不多,想做高官,沒有權術沒有手段是不行的,然而政績才是根本。沒有政績,純靠手腕上位,那就是兵法中自始至終以詭道應敵一樣,終走不長遠的。
在軍事上章楶很善長,但在經濟上章楶自愧不如,至少比王巨差得太遠了。
怎麼辦呢,得抱成團。
市易法來了。
王巨能調動的經濟,一共有四個作坊,其實就是四個大企業。
不過各個作坊性質成分都不一樣,燒酒作坊主人很模糊,它是王巨掌控的,還刻意派了韓韞去管理,不過它的利潤全部拿來補貼國家,又多數用來補貼軍隊了。就象現在,所有利潤都在填補王巨承諾的兩百萬。
二是竹紙作坊,高家在裡面佔的比例最大,餘下的李家朱家與王巨都相彷彿,但如果王巨不補貼到國用上,實際一年所分的利潤也是十分驚人的。但放在國用上,也不多,一年不過一萬幾千貫。
然而餘下兩個作坊,利潤就越來越大了,那個蔗糖作坊年利潤今年隱隱超過了一百萬貫。不過裡面的股份十分複雜,內庫一半,餘下的有趙念奴的,但趙念奴的這個股份又補諸多宗室子弟瓜分,以及王巨的,這兩人股份最多,餘下的就是延州等商戶,還有極少數也分配給了當地的豪強,以換取他們的支援。
接著就到了煙花作坊,這是最後成立的,但發展很快,迅速超過了竹紙作坊的利潤,不過它的股份同樣複雜,軍器監佔了一半,餘下的有王巨的,還有延州各商戶的。
這四個作坊合在一起一年的利潤確實是很驚人。
然而不是王巨一個人的,況且王巨還從中抽出一部分另做他用,所以王巨承諾兩百萬,得分五年時間才能交給各個將士與烈士家屬手中。
但為了避嫌,王巨名義上一起放在大舅哥李貞頭上了。
王安石執行市易法。
這四個作坊太刺人眼睛。
因為是掛在李貞頭上,所以必須派人找李貞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