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這個詞,在宋朝漸漸氾濫成災了,特別到了司馬光嘴中。那不是君子,是“精英”,是“公知”,是“大V”。
王巨又是一笑,道:“凡事有度,適可而止,過份宣揚道德,然而有幾人能做到聖人的道德,那麼最後可能演變成世間皆偽君子,皆道貌岸然之流。不過過份宣揚規則,又會演變成世風日下,人人急功近利,不顧廉恥。”
這個規則包括了律法,世人認可的規矩,但王巨不用解釋了,實際它也算是中庸之道。
章惇也沒有多思考,道:“子安,這還不可怕,就怕與他們講規則,他們講道德,與他們講道德,他們又來講規則。某些人以君子自居,實際全部是你所說的偽君子,黨錮的小人。”
章惇意思俺們變法是為了國家富強,沒有朋黨,保守派恰恰相反。
當然,若是各個大佬真正能做到和而不同,那麼朝堂就會平安無事了,關健能做到嗎?從宋朝開國的趙普起,到盧多遜,有幾個人沒有“結朋”,有幾個權臣沒有打壓過異己?
司馬光是同而不和,戾氣沖天,王安石獨斷獨行,還不是同而不和,你們倆更是同而不和!
第四四二章法術
王巨想了想說:“子厚兄,子宣兄,其實問題很簡單,如果從此青苗法廢罷,變法也就宣佈失敗了,就象慶曆新政那樣。或者說王介甫公離開相位,無人領首,變法也宣佈失敗了。”
“中的,中的。”曾佈道。
這個後果很嚴重。
變法立即失敗,章曾二人政治仕途也宣佈結束了,甚至可能也牽連到王巨,畢竟王巨雖然不大支援王安石的變法,但是支援變法,只是兩人心中的變法理念不大一樣,於是王巨袖手旁觀。變法派一倒,文彥博、呂氏兄弟與司馬光獨大,王巨前途也休想好了。
變法失敗,國家將會繼續餓著肚子上路,那麼還想戰爭,還想宋朝崛起?
所以於私於公,王巨必須要出力。
不過王巨喝了一口茶道:“二位,也不用擔心。陛下是否是一個意志消沉的人君?”
“雖如此,然眾口鑠金,三人成虎。”曾布又道。
實際支援變法的大臣真不少,不是象王巨前世所看史冊那樣,好象變法開始,宋朝倒了天空,國家大形勢在這兒,不變法,宋朝再繼續積貧積弱下去,又有那麼多危機,滅亡會就在眼前。
所以到了宋哲宗手中,隨著變法派又立即崛起,這是人心所向!變法是好的,只是到了趙佶與蔡京這兩個王八蛋手中,變了性質,又疏忽了女真人的強大,才導致了北宋滅亡。其實那時候還有一個機會,然而秦檜與趙構這兩個王八蛋又來,這麼折騰下去,最強的一批軍隊消失,能打的將領全部下臺,新的權貴保守階層形成成熟,宋孝宗想有作為,也來不及了。
不過支援變法的,都是低層官員,還有一部分是投機分子。
而真正的權貴、宦官世家、外戚,因為變法傷害了他們的利益,所以九成人反對,而他們手中的權利最大,包括話語權,才形成朝堂如今幾乎一面倒的局面。
但王巨想的不是這個,他想的是要不要插入此事,就是不插入,這次也不能讓章曾二人心冷,最少不能讓章惇感到失望。
於是他又想了想,說:“子厚兄,子宣兄,我先說變法,所謂的變法就是更變律法制度,或者能用另一詞代替,改革。”
“改革?”曾布感到很新奇,變法一詞出現得比較早,就連革命一詞也從武則天手上出來了,但改革一詞還沒有出現。
“改革就是接乎於革命,但革命更嚴重,那代表著徹底的催毀,無比的血腥。”
“如武則天?”
“她那還不算,最少不算成功。”
曾章二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要知道武則天那個“革命”,殺死了多少人?不要說她兒子,就連狄仁傑都差一點被武則天弄死了。這個還不算成功,那麼成功的革命得死多少人?
“你們不要質疑,成功的革命是一個階層對另一個階層完全的逆襲,比如我朝,所有權貴官宦以及一二等戶全部打倒,只保留少數第三等戶,然後讓第四五等戶上位。”
“那怎麼可能?”曾布又懷疑道。
不要說武則天的那個革命了,就是每一朝代更替也不可能的,比如劉邦,他與蕭何等人也不能算是四五等戶,更不要說貴族子弟張良。劉秀也不用說了,他本身就是劉氏宗室子弟。後來曹操、劉備與孫權三人同樣不能算是王巨這種逆襲。劉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