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辭這點祿食。
王安石這是什麼意思呢,不是國用不足,更不是兩府宰相拒絕這點賞賜,而是你們得想想辦法,不想辦法,靠節約這點錢,解決不了問題。
作為吧,老人們!
司馬光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未聽懂,立即說道:“常袞推辭賞賜,比那些既然賞賜又要權位的人賢多了。國用不足,真是當務之急。”
若是聽懂了,其心可誅的,這分明是在巴結兩府大佬。
“非也非也,國用不足,是因為沒有得到善於理財的人。”王安石也避了過去,他同樣不想過份開罪兩府大佬。
“善於理財的人,不過是會辭斂民政的人罷了,民窮而為盜,絕非國家之福。”
“不對,善於理財之人,賦稅不加,而上用充足。”
司馬光如同捱了一記天雷,先是目瞪口呆,然後立即氣憤地說:“豈有此事,天地所生資源有限,不在民則在官,如下雨,夏天多雨而成災,則秋必乾旱。不增賦稅而上用充足,不過是設法奪取人民利益而己,害處更甚於加稅,此乃桑弘羊欺騙漢武帝的話,太史公記錄下來了。到了漢武帝末年,盜賦蜂擁而起,幾乎釀成大亂,如果武帝不悔悟,則漢朝幾乎滅亡。”
兩人才學好,引經據典,可憐老王同志聽得瞠目結舌,大半天后才說道:“救災節用,應自貴近之臣開始,司馬光的話說得對,但是賞賜所費無幾,不賜則恐傷國體,王安石說法也對。只好請明主來裁定。”
趙頊同樣聽得頭痛,不能再吵了,兩人再吵下去,整將所有史書經義一起要搬出來顯擺了,於是說:“朕意與司馬光相同,不妨不批准他們的辭書來答覆他們。”
但他也老王一樣,兩邊和稀泥,雖同意了司馬光看法,卻讓王安石寫詔書。王安石於是在詔書裡又挾雜私貨,用常袞之例責備兩府。
實際這兩種思想衝突成了後面的主旋律。但究竟誰說的對?無疑王安石說得更準確,事實不要看後來,就看宋朝,沒有加多少稅賦,國家收入卻在穩步提升。
想想趙匡胤打江山時,宋朝能有多少收入,可憐得到蜀國的錢帛,喜得不行,開內庫藏之。是不少錢,得能不能將現在宋朝那個積欠彌補上?雖然不知道究竟多少,但相信只是一個蜀國,一個靡爛的蜀國,不過幾千萬罷了。還不足現在宋朝的一年兵費開支!
然而王安石也沒有找到一條真正的不加稅賦而上用足的道路,這才引起了真正的爭議。
實際趙頊也無語,你們吵來吵去,還不如一個青年人呢,至少他還讓朕變出來了八百萬,不然今年日子更難熬!
因此他想到了王巨所說的裁官。
這也分成好幾步走的,第一步從科舉開始,裁控數量。
第二步便是從恩蔭著手,裁控數量。
至於現任的官員,闕缺的,不用等了,每州縣發放一到兩人,各部司也分放一兩人,做為胥吏,做為堂吏,一是針對地方豪強去的,由他們做胥吏,會扼制一部分膽大的豪強。二是給他們部分福利,並且也有上奏權,用其對長官監督,產生激烈甚至慘烈的競爭,逼迫地方官員作為。不行的,就立即淘汰下去,但做這些胥吏,明為胥吏,實為候補官員,上奏的必須如實,否則身上的職官同樣也會一扒乾淨。那麼不用十年,冗官現象就漸漸消失了。
但王巨再三說明,最後一條,必須慎重行事,畢竟那樣做,會產生很大的爭議與騷動,就是第二條裁減恩蔭名額,也會引起爭議與不滿。
第二步裁兵還未到時候,那麼這個裁減恩蔭能不能做了?
於是趙頊將王安石喊來詢問。
“裁減恩蔭?”王安石傻了,真為難了,不能答好,不能答不好!
第三七二章欣喜若狂
老王表示很為難。
做為他的本心,想不想對冗官動手?同樣想動手。事實史上冗官冗兵冗政,他都動了手。但不能現在動手,這一動手,純是得罪人的活計,自己還想上位嗎?
於是王安石說道:“陛下,官員實在太多了,不過想裁減恩蔭,須兩府宰相一道商議,此等大事,不動則己,一動則天下喧譁,已經是超出臣現在的職責範疇。”
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實際什麼都說了。
陛下,你還要不要想臣好過,好過呢,這個裁減恩蔭就不要找臣商議,不想臣好過呢,那讓臣說,臣就說。
“徐徐徐,”趙頊也啞然失笑起來,自己是操之過急了。
其實今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