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有妨礙的,但也不用擔心。”
自己是激怒了司馬光,早晚也會激怒,除非自己也變成綏靖派。但自己沒有激怒韓琦。
不過可能這一吵有些不大妙,韓琦若是將自己官升得高,司馬光必然抓住自己不放。若是沒有升官,此事反而說不定就此罷休了。
但看問題不能看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地方會產生重大的變化,實際馬上自己就要與韓琦、司馬光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韓琦升不升自己的官,也將不會作數。
至於司馬光,就是將天跳破了,幾個月後,他也跳不出來什麼。
要麼可能在十八九年後能跳一跳……
還是讓此人寫史書吧,此人對宋朝傷害比王安石還要厲害。不過想要此人繼續寫書,有一個關健,那就是不能讓熙寧伐夏與永樂城慘禍重新上演。可能就是這件事也使高滔滔變得十分保守的重要原因。他倒不相信了,丈夫激進,兒子激進,作為妻母的真不受影響?
只要高滔滔心路不變得那麼保守,司馬光無論怎麼呆在那個小樹屋裡熬,也召不回京城,就是召回了京城,也未必能做上首相。
反正時間還早,王巨不急。
因此又說道:“無所謂,吵吵就吵成了習慣,不會吵,這個官是當不好的。”
“有這個道理?”野龍咩勝驚訝地問:“那不成了一群市井潑婦?”
“有何區別,不過說話略文雅一點,不冒髒字,除了這一條,其他一樣。”王巨鄙視地說。
“我明白了,難怪大宋這麼多人,一條街的人居然比一個縣的人口還要多,卻打不過西夏。”
“中的!”王巨大樂。
別小看了一些老百姓,有些話兒糙,但理真心不糙。不過王巨對自己今天的表現仍不滿意。
自己理屈的地方便是賣戰俘,確實與儒家的一些思想有衝突。
但不將這些戰俘賣去做礦奴,只好釋放回去,這些人一釋放回去,那便是戰士。或自己打磨,那麼多人,慶州能供得起糧食嗎?
可與薛仁貴白起他們不同吧,首先自己沒有坑俘,再次之宋朝讀書人多了,許多人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特別兇殘暴虐的人還是很少的,這些礦奴不用發薪酬,那是免費的勞力,礦主為何要苛待?甚至說句不中聽的,有九成半礦奴比環州那臨時的礦奴活得滋潤。
是有點大不好,可也不算十惡不敕。
但其他方面呢?如果非得在戰俘上糾纏,實際自己是落了下乘,自己應當引開話題,比如當不當綏靖,比如這些戰俘輕易地釋放回去,會有什麼影響,比如自己這一戰有沒有打錯?
所以今天自己表現略過激動,不夠冷靜,有的話說得仍不得力。
慢慢來吧,或如自己剛才所說的,吵著吵著,最後也就會吵了。現在吵架自己也缺少經驗哪。
王巨回到了驛館,繼續在校正他那本書,葛少華還留下華池縣,畢竟調令未下達,萬一不調動呢,讓葛少華繼續協助著仇杜二人治理華池縣,同時也是一個紐帶。然後幾人繼續校正書稿,最後兩邊的書稿一合,比較一下,再進行最後一次校正,那便是終稿了。
然而經過這一鬧,王巨反而安靜了。
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王巨來到京城述職。
不過他熟識的京官不多,小蘇熟悉,回家守孝去了。
那個便宜師兄呂大防熟悉,也下放了。但他不在京城反而是好事,否則呂大防必受司馬光影響。
其他的一些低層京官,特別是一些比較激進的低層京官,還是想與王巨結交的。打得好,打出了大宋的尊嚴。但現在王巨被司馬光與彭思永盯上了。
王巨不怕,他們才怕。
無論那一個人盯上自己,自己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王巨呆在驛館裡,反而十分清靜,沒有任何一個京官來拜訪。
靜極思動,王巨這一天丟下筆,說道:“我們出去。”
“好,”全二長子三人說道。
不過去哪裡呢?王巨轉了轉,也覺得沒地方可去,不過就是去瓦子裡看看熱鬧,想了想,說道:“去細柳巷。”
他比較好奇,那個瓊娘一心想從良,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從良?
四人來到細柳巷。
王巨上前拍了拍門。
“這裡面住著什麼人家?”野龍咩勝好奇地問。
“不要亂說話,”全二長子古怪地笑道。
“莫要想得汙穢,我只是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