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也不過十幾文錢。
主要是西北缺少糧食,否則換成河北中原等地,高梁的價格更賤,成本還會更低。
但這個交易,王巨已經很開心了,說道:“朱管事,勿用急,只要對方開啟銷路,那肯定不會只五十匹馬。至於那個吳查……”
“此人差一點壞了王知縣的大事。”
“天下之大,能人倍出,誰敢小視?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王巨道,不過在心裡想,這個人倒要留一些神,但眼下的事太多,一件接著一件而來,特別孫沔到來,增加了一些變數,他也沒心思管一個慶州的商人。
兩人談了一會,朱清又帶著王小麻回去了。
來到延州城,朱歡與李員外立即拜見程勘:“程公,我要買酒撲。”
富弼看到不妙,連上二十幾表要求致仕。但不僅是富弼,還有一個重臣,樞密使張昇,趙曙整蔡襄,張宰相也擔心了。蔡襄有沒有寫那個密信,這成了一個謎。但張昇那是公開問過趙禎的,陛下,你可懷疑否?
這個皇太子看上去不大對勁啊,難道你一點不起疑。
趙禎被韓琦與曹大媽灌了迷魂湯,根本就想不到,不但沒有思考張昇話外之音,反而說了一句,只要是姓趙的就行了。
張昇知道勸沒用了,於是不再作聲。
但現在趙曙翻舊賬,張昇也擔心哪,俺老了,架不住你折騰,還是主動請退吧。
此外還有一個重臣也要求致仕,那就是程勘。
程勘初到延州幹勁十足的,然而朝廷不但沒有將他召回去,反而司馬光盯著他咬。這還不是要命的。
西夏人動作越來越大,朝廷不但沒有拿出具體的方針,反而弄了一個不知所謂的三丁刺一。老程可沒有老蔡那本事,憑藉三四州之力,就能李諒祚十萬大軍打敗了。
因此他心中難免去想,這樣下去不妙啊,本來延州兵力有限,再加上朝堂這些宰相什麼都不懂,不懂事小,還能胡來一氣,俺也退吧。於是再三上書,請求致仕。
但平時退就退吧,可這時候宋朝草木皆兵,老程退了,換誰頂呢?因此趙曙死活不同意。
聽了朱歡的話,程勘莫明其妙:“朱歡,你想經營酒?”
“這個酒不是賣給延州百姓的,而是用來與西夏人換馬。”
王巨在華池的動靜不小,華池離延州城也不遠,程勘同樣聽說了,他一心想退了,又不是在自己境內,聽說了,但不會去過問的。這時才驚訝地問:“朱歡,你確定能用酒換到馬?”
“我們交易都談好了,第一批是用七萬斤酒換五十匹馬。”
“西夏人傻了?”程勘糊塗了,他以為是用七萬斤那種四五文錢一斤的濁酒,就能換到五十匹馬呢。那麼一匹馬豈不只有八九貫錢,甭問什麼等的馬了,那怕是劣得不能再劣的馬,也能換了。
“所以程公,我們得買酒撲。”朱歡又說道。慶州那邊也要買酒撲,但這個糧食有點悲催,一旦大規模交易,害怕慶州那邊糧食不足。因此不僅於慶州買部分酒撲,在延州這邊也要買,然後將酒作坊設在敷政縣,雖然中間有一段崎嶇的山路,但勝在不遠,只有一百來里路。到了這時候,基本能說萬事俱備了。
第一七八章子安
太陽越升越高,猛然狠狠地將最後一絲晨曦扯得無影無蹤,酷熱又隨著從天空中降臨。
“王知縣,你動靜可不小啊。”章楶說道。
如果不知道內幕,一定以為王巨喜歡清靜無為,來到華池縣,閱兵立威後,然後就沒什麼大動作了,要麼調解了幾樁類似青村與吳村的糾紛。
當然不是。
但章楶仍忽視了王巨的大手筆。
王巨帶著李三狗與章楶走到一棟茶樓上。
茶樓的外面就是延慶水,一艘漁船泊下,幾個漁民從船上抬出幾簍鮮魚,正準備進城叫賣。
“質夫兄,我現在替自己取一個字如何?”
“現在就取字?”
“自從到了華池縣後,別人對我的稱喟有點亂,有人呼明公,有人呼知縣,有人呼大郎,還有人呼縣公。”
“難道不對嗎?”
“質夫兄,我才十八歲啊,呼什麼公?”
章楶大笑,小知縣啊,雖然風光,可確實這個年齡有些不倫不類。
“那麼取什麼字?”
“子安?”
“王勃王子安?”
“候莫陳悅手下大將楊紹也叫字子安,望子孫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