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王巨都不知道,就包括詳細的鑄炮技術,他也不知道,可他的見識卻是有的。
在他指導下,這種火炮類似於明末紅夷大炮與同時代歐洲野戰炮的結合體,管壁更厚,炮身由前至後漸粗,倍徑大,這樣射程更遠,同時不易炸膛,此外還安置了粗陋的準星與照門裝置,兩邊又置有炮耳,便於架於炮車上,調整角度。
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開花彈,實際明朝時的開花彈還是一種實心彈,內部並沒有裝火藥,只是以鑄鐵為主,因此落地後會產生碎裂,又因反彈力導致碎片迸裂,故殺傷力比實心彈的彈跳傷人更強一些。
但這種火炮所用的乃是真正的開花彈。
正因為如此,彼岸為之研發了近十年,燒了無數錢帛,雖它射程可能是不及紅衣大炮,不過殺傷力不比紅衣大炮差,而且操作更靈活,準確度更高,同時又不象紅衣大炮那麼笨重。
此外就是那種與佛郎機炮相似的小炮,也就是真正用來做野戰的野戰炮。
試驗了它們的威力後,王巨說:“大約到明年底,我會向你提供一百門大炮,兩百門小炮。”
“能否多一點?”
“質夫兄,你知道一門火炮造價多少嗎?一枚炮彈造價多少嗎?”王巨樂道。
不過就是這數量也不少了,想一想三百門火炮開動起來,那個畫面會有多美吧。
…………
“陛下,臣想給恩師送行。”王巨說道。
趙頊猶豫了一會,無法拒絕,張載不是王巨親父,但是王巨的恩師,尊師重道,同樣是一項極重要的操守,況且張載與王巨半身就是半父半子的關係。
他點了點頭:“卿速去速回。”
主要這段時間事兒太多了。
王巨也知道,不過也幸好,在這時候沒有替老師丁憂的說法,否則就慘了。
王巨去了關中。
張載還沒有下葬,正等著王巨與張貴回來呢。
兩人來了,那就入土為安吧。
得王巨之助,這些年張載這個書院規模變得有些龐大,教授出來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並且陸續地有七名學生中了進士。
所以這一天送葬的人很多。
當然,沒有一個人有王巨矚目,無論是對他評價好的,還是對他評價惡的。
郭氏痛哭了一番。
王巨看著新墳,心中卻是感慨萬千,是人都是要死的,而且在這時代,高壽的人少之又少,其實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否則張載早死五六年了。王巨沒有想這件事,他只是在反思,自己做了這麼多,可是人死如燈滅,死後還不是一樣?
這一樣呢,避免不了有些消沉了。
秋風拂來,矢車菊在風中搖曳著悽迷的身影,王巨來到郭氏面前問:“師孃,恩師已經走了,你打算怎麼辦?”
“巨兒,我也不知道啊,”郭氏擦了一把眼淚說。
“不如你帶著因弟也來京城吧,”反正後年自己就要來陝西了,京城的那個宅子也空著,等於以後再也不會住那個宅子,不如將它交給師母與師弟吧,不過王巨沒有說。
“我想回南陽的孃家。”
“那也行,”王巨也沒有再勸。回南陽也好,北宋平安,京城會越來越繁華,可北宋出事了,京城首先就是一個大火坑。
“巨兒,你恩師臨終前,曾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少殺人,殺人不是王道。”
“師孃,只殺了六個人,餘下的僅是流配,如果為了殺人,又何來一萬貫之說?”
一萬貫的商稅,最少得價值二十萬貫的商貨,這樣的交易整個宋朝能出現多少?這就是有意為了少殺人埋下的梗。
但為什麼還殺了人,乃是一個地方,京城的金帛行!
彼岸今年與宋朝的貿易又增加到一千一百餘萬貫,還不包括各種捐助,然而這個數量與金帛行的交易額相比起來,仍弱爆了。
想一想宋朝每年得用多少金銀布帛吧,僅是布帛就會達到數億匹。因此金帛行每筆交易往往能達到幾十萬貫,上百萬貫。但它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錢與貨交易又不在一塊,在金帛行裡搭成交易,商貨交易地點去在全國各地,又難以查賬,可能它刺激了宋朝商貿發展,但是宋朝沒有得到一文錢的商稅。
齊商稅後,王巨第一個物件就是金帛行,而且為了防止官商勾結,王巨自己帶著彼岸的經濟人們去親自查賬。
在這次清賬過程中,王巨判了六人死刑,十五人流配,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