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則何來的大規模淺攻。”
“但還是十分困難,雖然離前線不是很遠,可它四周都是敵境範圍啊。而且現在陝西各種將士計程車氣……子安,你不能不考慮。”
不是章楶害怕了,而是實情。
“質夫兄,你還疏忽了一條,那就是西夏人得到了大量器甲。”
幾路遠征軍當中,就是李憲那支軍隊損失是最輕的,論戰功則是種諤的北二路軍與劉昌祚的西南路軍最為出色。如果不是這三路兵馬對西夏軍隊產生大規模殺傷,永樂城之敗後,宋朝陝西路那就慘了。
然而整個伐夏之戰就是一頭熱,糊裡又糊塗,冬天來了,一起蒙了,種諤兩路大軍,十幾萬軍民自己兒崩潰,於是讓西夏人得到大量的器甲。然而這一路軍隊還要好一點,特別是最強的主力軍隊高遵裕的中路軍,一起被淹死在冰冷的黃河水中。因此前期軍器監準備的大量優良器甲,多為西夏人所得。
西夏也有優良的器甲,西夏弩,冷鍛鎧,夏國劍,不過因為財政與技術限制,產量一直不是很高。
正是因為得到這些器甲,一下子將宋軍器甲優勢抹去。
特別許多神臂弓,也讓西夏人得到了,好在王巨指導下,那個箭頭製造技術更高,不是西夏不能仿製,而是想仿製,比較困難。
章楶苦笑。
“不過也無妨,這次我從彼岸給君帶來了一樣好東西,”王巨原本想說時代變了,但沒有說,現在的火炮雖能發揮威力,仍有許多拘限性,或者說火槍,不是遙遙無期,就是出來,估計多半也只是明末時的火槍水平,還不能完全替代冷兵器。
雖然彼岸在他的指導下,各種研發速度比較快,試驗室裡都製造出硫酸、硝酸,還發明瞭原始的電力,可那只是試驗室產物,離推廣依然很遙遠的。
“不僅是這項物事,彼岸這幾年對各種冶煉鑄造技術先後進行了改進,使得器甲生產成本進一步地下降,明天我帶你去看一看。”
“哦。”章楶眼睛亮了一亮,王巨說好東西,那一定是好東西了。
主要他一直在南方,才匆匆進京,因此未聽到相關的訊息。
“此外,你去陝西除了熟悉當地的地形與三軍將士外,利用明年一年時間,最好能募集更多的邊軍,並且將他們訓練出戰鬥力。”
“子安,這個就困難了。”
想一想,整個陝西路被西夏人弄死了多少丁壯吧,特別是緣邊地區。而想募招新邊軍,不能從關中募招吧,只能從緣邊地區募招。
章楶這種謹慎的態度讓王巨十分滿意。
不要以為打了幾次勝仗,便驕傲自滿了,那樣,對付強大的西夏,只會迎來又一次慘敗。
但話說回來,章楶與王巨用兵方式差不多,都是以細心小心地謀劃見長的,非是李靖王韶那種大開大合式的用兵。
“質夫兄,是如此,還不僅如此,特別是這些烈士家屬,讓三軍更為沮喪,故此呢,我大肆從陝西路遷徙百姓,朝廷曾經有人反對,實際上從陝西路遷徙百姓,成本是更高。”
這麼多人一路過來,得負責他們吃喝,並且不算,還要從五丈河或汴水僱募船隻,將他們運到臨近山東的地方,再下船,一步步引向密州。而且他們不是普通的移民,多是烈士家屬,一路上必須要善待的。
然後呢,彼岸將他們安置好後,立即請人替他們寫信,帶回故鄉,雖然郵驛使設立,普通百姓書信往來方便了,不過郵驛司心真的黑啊,收費貴得要命。比如從密州匯一封信到陝西路,最少收費得兩三百文錢,就算現在運輸成本高吧,也不能高到這份上。
因此王安石與章惇定的這些價格,讓王巨也無語。
不過有了書信往來,雖然收費貴了些,確實方便了百姓,也將各個驛站的驛卒生活得以改善,同時也讓朝廷順利安置了許多退伍的老兵或傷殘軍人。
然而問題就來了,得讓陝西路這些移民的親人知道他們親人的平安,那就要每隔一兩年有一封書信往來,僅是這項費用就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如果在彼岸生活安定了,說不定還要匯錢過來,那又要花費許多錢帛。
當然了,雖花了不少錢,可是隨著這些錢物與書信往來,陝西路百姓也就安定了,至少在他們心中,可能都無法想像何謂彼岸,也以為是宋朝的地盤,朝廷安置妥當了,那還能說什麼?
但因為離得太遙遠,最少要騷亂到明年甚至後年,所以王巨讓章楶後年動手,想再早,那是不行的,人心都未安定了,如何大規模地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