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巨在陝西有著巨大的威信,特別是在環慶路地區。
聽到這條訊息,無數陝西百姓帶著簡單的李行乾糧,撲向關中,再從潼關衝向京城。
趙頊聽聞後,大驚失色。
如果沒有西夏之逼,走就走吧,說不定還能保護日漸惡化的水土呢。
然而邊上有一個西夏,這些百姓一起走了,以後靠什麼人來押運糧草,拱衛邊防?
趙頊只好將吳楠親自召到宮中責問。
吳楠說道:“陛下,兩位中使去了豐州,帶去去年慘敗的訊息。少保便找到臣,對臣說,因為西夏之害,陝西路本來是我朝建國之初最好的地區,然而現在卻成了最困難的地區,百姓生活疾苦,去年慘敗,陝西路百姓更是雪上加霜。因此轉告臣,儘量將陝西路的百姓遷徙到彼岸定居,特別是那些烈士家屬。”
“王卿吩咐的?”
“陛下,正是,臣安排的人,也是吩咐以烈士家屬為主,他們都是一群孤兒寡母,對邊防沒有任何幫助,相反的是國家的負擔。實際為了遷徙他們,我們將會花費更多,以後安置起來同樣會更困難。”
“吳楠,朕與你們說好的,每年准許你們遷徙三萬五千戶百姓,但去年遷徙了多少?各市舶司反映過來,說可能是約定數量的兩倍。”
“陛下,臣等也不想哪,遷徙得多了,臣等同樣有著巨大的壓力,可那些百姓苦苦央求,並且冬天到來,臣等一走,這些貧困百姓衣食都無法保障。於心不忍之下,最後將他們一起帶到彼岸。”
趙頊也不想再說下去了。
遷就遷吧,反正百姓每年增漲的速度十分驚人。至於安置百姓的壓力,更與朕無關。
其實他真被王巨誤導了,當然,安置百姓會帶來一些財政支出,然而這些安置費用是貸,並不是無償支付。
這也是王巨一再注意的,升米恩,鬥米仇。
統統無償給了,反而讓一些人產生理所當然的可怕想法。
因此雖有財政支出,但不是太大,大不了有些財政延遲的弊端。
再加上彼岸各行各業開始有了一些規模,比如這些婦孺,之所以說養花采花,只是讓她們更容易理解罷了。其實除了這個花卉業之外,還有許多勞動量輕的加工業、服務業。
再加上廣陌的生存空間,不要說一年三萬五千戶了,就是一年給一個二十萬戶,那邊也有辦法安置下去。
之所以說三萬五千戶,不過是給大家一個定心丸吃……彼岸的能力還是有限的。省得被人惦記。
趙頊想了想又說道:“朕准許你們遷徙,但這些百姓一定給朕安置好。”
“喏。”
“還有,陝西路乃是大宋要害所在,朕准許你們遷徙烈士家屬,但普通人家不得遷徙。”
“臣出宮後就立即去囑咐下人。”
“兩個中使見到了王卿?”
“見到了。”
“王卿說了什麼?”
“陛下,這就非是臣所能過問的。”
吳楠退下。
但他越想越不對勁,這一定是有人嚼了舌頭。
於是第三天傍晚,帶著幾個人將下值的孫固堵上,問道:“孫相公,少保在交趾殺人,你們說他是屠夫,少保在陝西殺人,你們也說他是屠夫,並且想方設法將戰俘一起歸還給了西夏。現在西夏殺了我們大宋五十萬軍民,不知孫相公有何感想哪?”
孫固的宅子離宣德門不遠,因此這裡屬於繁華地帶。
吳楠一堵,就圍過來許多百姓觀看了。
聽後一起大叫道,問得好,問得好。
吳楠又問:“就是少保與大長公主有染吧,這麼保密的訊息,你們是怎麼查出來的,難道你們手上養著一群比皇城司還要厲害的斥候?”
其實已經有人這麼想了,但沒有人問得這麼直接。
說得好,說得好,又有人附和。
如果王巨不被逼走,那來的這樣慘敗?
“對大宋有大功的人,一個個逼走了,狄青逼得背疽發作而死,王韶逼得背疽發作而死,少保逼得遠走海外,孫相公,是不是很開心哪?”
孫固被氣得面紅脖子粗。
但他不敢說話,這個傢伙很沒有禮貌的,去年就是他將周潯按住暴打,並且生生關押了十幾天才放下船。
如果自己被當著這麼多百姓,暴打一頓,那臉丟大了。
然而他的下人也機警,乘著有許多人過來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