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海客也不客氣,隨著領頭的吳楠下令,各艘船上的武裝水手一起帶著武器從船上衝下來,迅速將這些人一起捉住。然後捆在大樹上,用皮鞭抽打。
密州知州周潯一聽就惱怒了,帶著一群衙役過來責問。
吳楠也被朝廷賜了官職,一個從六品的職官,雖沒有薪酬,但發放了公服,他便穿著公服從船上下來,問了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周知州,是不是朝廷准許我們遷徙百姓的?
然後將那些被捱打的百姓喊過來,問了第二個問題,他們是不是大宋的百姓?若是,這些人有什麼權利毆打他們?
接著又問了第三個問題,請問之前在這些人毆打這些百姓時,周知州你為什麼不出現?
問完了,一記老拳就襲上了周潯的臉蛋,一下子就將周潯打倒在上,然後罵道:“大母的,你們這些小人,逼走了少保還嫌不夠,還想整我們。那你就打錯主意了,大不了我們不遷徙百姓了。”
一邊罵,一邊騎在周潯身上揍。
衙役們不樂意了,想湧上來勸阻,然而還沒有上來呢,被一群武裝水手全部放趴在地上,一個個痛揍。
包括周潯在內,全部被打得哭爹叫娘。
後面市舶司官員一起看傻了眼。
打得差不多了,吳楠爬起來,對市舶司的幾個官員說道,請你們通報官家,如果對我們不滿呢,我們立即揚帆而去,如果滿呢,為何派這樣的官員處處與我們作對?
捫心自問,我們對宋朝忠不忠心?因此我們很不懂,請官家給我們一個答覆。另外這個周知州,在朝廷答覆之前,我們想請他到船上做幾天客,不是想上船嗎,現在讓他上船。
要皇上給你們一個答覆?市舶司一群官吏更傻眼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吳楠將周潯提上了船,一邊提著,一邊揍著。
訊息傳到朝廷,再度引起譁然。
王珪卻嘆了一口氣,說:“陛下,這些海商與我朝的聯絡,一是王子安所說的血脈,二就是王子安本人。”
那些大主戶以為王巨走了,海商們失勢了,實際真想錯了。
張載如今知道做事之難,所以勸了一句,退一步海闊天空。但王巨不是退一步,而是退了一百步。沒有官職在身,那不是活闊天空,而是宇闊宙空。
王巨一走,朝廷沒有了任何約束力。
並且這些海客一直很感謝王巨,王巨莫明其妙的被弄下臺,所以這些海客心中憋著氣呢。
而且密州周邊能調動多少官兵對付他們?或者從其他地方調動官兵鎮壓。但他們不是在內陸,而是在大海上,官兵還未到,恐怕全部上船揚帆走了。上哪兒鎮壓去?
那麼後果就來了,朝廷休想接手彼岸了。這個接不接手,有明智的大臣並沒有當真。關健那些個捐助肯定是沒有了,商貨也恐怕從此再度走私了。要命的是這是在大海上走私,岸上的走私都管不了,況且是大海。只要他們想走私,朝廷只會束手無策。一旦全部走私,市舶司的抽解沒有了,內庫的榷香同樣沒有了。
這三樣收入加在一起,幾乎能與榷鹽相比。想一想,為了一個榷鹽,在宋朝發生了多少故事,又派了多少官員胥吏管理處理?
其實到這時,孫固等人才隱隱察覺,看似將王巨成功逼下臺了,但實際他們自己兒一個個反而不尷不尬起來。
無法處理海客,那麼只能處理周潯了。
朝廷立即下詔書,對吳楠好言安慰,沒辦法,錢哪,難道為了一個昏官,每年損失那麼多收入嗎?
接著又將吳楠貶到了嶺南。
然而這件事只是一個訊號,連堂堂知州都被打得這麼慘,各個主戶汗滴了,然而他們派出的人,還被捆在大樹上,繼續折磨著。於是過來好軟語要人。
要人可以,一個人五百石糧食,否則就會將他們帶到海外。
這事兒又傳到京城,然而這一回卻沒有人再作聲了。怎麼辦呢,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對付各海客們。
況且京東地區也承平時久,想一想宋江等三十六大盜橫行千里吧,或者再想一想王倫起義,僅僅百餘人,連連攻破數個重要的城池,一路縱橫,從沂州殺到和州。
與他們相比,密州港這些船上可有著一千多名更強悍的武裝水手,怎麼對付?
這些主戶只好灰溜溜地交了糧食,將人贖回去。
接到秋天到來。
從倭國的船也回來了。
本來是說好的,餘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