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不到他半顆真心。
眼下趙懷信居然在聖人面前擲地有聲的說愛慕顧家女,尚對他抱有一絲幻想的閨秀瞬時沒了盼頭。
周圍竊竊私語,立於中央的趙懷信不受半分影響,閒庭信步的走到橋頭,負手觀察水中那些已被棄用的橋墩。而王青對他棄五皇子不顧的行為深深欽佩,自己卻沒那魄力,遵循禮節的比李曉慢上半個身位,晚了幾息才到地方。
“趙公子可看出些門道了?”五皇子隨意在池面略過一眼,笑盈盈的起來。
趙懷信與五皇子同齡,個子卻高過他兩指,聞言側過臉很是文雅的笑了笑:“恕在下無可奉告,五皇子見諒。”
見他如此答覆,五皇子仍好脾氣的點點頭:“應當的,如今你我倒是稱得對手了。”
王青徑自當自個兒沒帶著耳朵,心中惦記撈到最豔的那朵荷花,瑞和縣主才能手下他親手做的那副畫,於是探了身子,放眼在這片荷池中細細搜尋起來。
金明池分上下兩池,中央小島坐落著五殿,透過三座拱橋與對聯相連,夏日裡,橋欄杆上還掛著爭標時綁上去的大紅緞子,風吹日曬小半年,遠看著依舊好看的緊。這荷花宴所在的園子,便是上池中的一塊凸出來的地方,此處荷花成片相連,無比繁茂,偶爾有那蜻蜓飛過停在花苞上頭,景色甚美。
因著荷葉大都片片相連,能直直看到水低橋墩的地方不多,但橋墩間距相等,有僕從在岸邊拿著竹竿兒點著頭一個,剩下那些大約也好尋到。
只是,在水裡邁步子哪會如地上這般輕鬆,不能泅水,便要憑點兒運氣了。
要說這王青運勢實在不薄,沒多大會子,便從那麼些中尋到朵底部幾近沒什麼白色的荷花,正是含苞待放的姿態,難能可貴的是,這花兒大概離第三根橋墩不遠,彎著腰不用費太多力便能摘到。
趙懷信自然也瞧見了,拍了拍王青肩膀道:“先來後到,王公子先請。”
五皇子沒甚意見,王青便對他倆拱了手,摸著第一塊橋墩跳了下去。
瑞和縣主作為主角親臨池邊,面兒上沒半分喜色,她一身華服環佩姿態萬千的立於樹下,對率先下水的王青沒甚留意,反而滿心滿眼裝著趙懷信。
若是他為我而戰便好了!
瑞和縣主胸中抑鬱,腦子裡還時刻提醒自個兒注意分寸,不能失了體面。
池中花朵眾多,王青千辛萬苦捧著一朵從水中爬上岸,上身沒怎麼溼,小廝也趕忙上前為他披上毯子,他喜笑顏開的遙遙望著瑞和縣主,知道這關自己是順利過了,別的奢求卻不敢過多,能讓她收下畫兒就行。
岸邊湊熱鬧的公子們撫掌慶賀,紛紛為他贊好,而趙懷信和五皇子也相繼跳入池中,分別衝著自己既定那朵荷花艱難行去。
聖人讓五皇子參加這試煉不過走個形勢,五皇子和趙懷信深諳其中門道,倒不會鑽牛角尖的非要在這金明池摘出朵最紅豔的,兩人不約而同尋到個比王青手中那支稍遜色些的荷花,便不在裡頭流連了。
王青迫不及待的將花獻給瑞和縣主,李淑笑著讓貼身丫鬟接了荷花,簡單道了句辛苦,領著眾閨秀往金桂園回了。
三朵花由宮女捧著讓聖人過目,明顯王青那朵勝上一籌,五皇子和趙懷信所得平分秋色,兩人恭敬的將荷花放在白玉瓷瓶中,再由宮女端到皇后面前的桌案上頭。
聖人擺手讓他們重新落座,下面許多人眼巴巴的等著下文,可聖人和皇后娘娘往後均沒再提婚事,宴席和和美美的繼續著。
顧青竹几人在側殿等到訊息,程瑤才鬆了口氣,握著顧青竹的手都汗津津的:“萬幸萬幸,聖人果真沒說甚。”
顧青竹抿嘴一笑,也未說話,端著茶盞啜了口,像程瑤所說,這時候就得苦中作樂,好歹聖人沒有金口玉言的意思,不幸中萬幸了。
前頭一樁堪堪躲過去,怎麼掩人耳目的離開又成了一桌人的頭疼事兒,可這沒困擾多久,府上管事傳來的壞訊息卻讓顧青竹脫了身。
二夫人劉氏預產期過了好久,正午時發動了。
顧家二爺在瀘州任職,此次把夫人留在汴梁,就是因為孩子剛生下來,府上有長輩妯娌幫襯更為穩妥。
李氏懷胎十月,照穩婆算的產期來看,前五六天就應該生產,可等來等去毫無動靜,李氏近幾月坐胎養的又紅光滿面,比回京師那個時候精神好得多,老太君一琢磨,晚個十天半月的也有,府上穩婆大夫均請來了,倒還放心。
結果發動後穩婆再一摸,抖著唇出來稟告說,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