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般,不過運氣好點,摘個解元也不是全無可能。”
學子千千萬,多少人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一輩子,還夠不上舉人的邊兒,他可好,頭名都說的輕輕鬆鬆。顧青竹知他有學識,但科考便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提別的,國子監那些個初下場的監生,就是實力強悍的對手。
“那我豈不是要趕緊預備著賀禮?”顧青竹咬了口甜瓜,瞟著他道。
沈曇當然聽出她話裡頭的不信,懶洋洋的伸開了腿腳道,一一分析道:“國子監今年同場的學生不多,趙懷禮他們更是上次便中了舉,剩餘那些個除了明宏兄,其他卻是不足與我。這科考也講究近水樓臺,外地鄉縣的學子在策論一道不如京師子弟,且師傅教導的精細,我便是考了魁首不新鮮。”
如果老師用處不大,外地官員又怎會重金聘請京城先生去教自家孩子呢?
顧青竹懵懂的點了頭,也不是真在意他考出什麼成績,學海無涯,顧氏一族想來主張學即是修身養性,就是沒中,他一樣能在其他方面發光溢彩。
兩人說了幾句,顧青竹機敏的感到沈曇情緒不高,於是坐下問道:“考得好了,怎麼沒個笑臉呢?”
沈曇望著池面,旋即捨棄竹椅,乾脆坐在顧青竹對面的石頭上,待拉近了距離,才緩緩開了口:“我已稟過父母要娶你為妻,他們也欣喜,不過家中出了些事情,目前我娘恐怕近期不能登門提親。”
顧青竹不免攥緊手,腦中不由自主的考慮著會不會沈家是介意自己退過婚的身份,再說最近金明池賞荷宴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姑娘家名聲亂糟糟的,好聽些是聖人看中,不好聽可就什麼話都能扯的上。
早前想了好幾晚,真聽在耳中,依舊患得患失。
“府上是出了什麼事兒?”顧青竹平靜了會兒問道。
“絕非你想的那些,我家中無人不喜歡你,祖母連天的燒香拜佛,還說要去城外寺裡還願,那麼多年的香油錢沒白捐。”沈曇伸手握了她的指尖,只輕輕一觸便放開了:“我四叔被人下套子,牽扯進一樁重案,今晨接到訊息欽差給判了罪名,摺子都送到了聖人的桌案邊,大概明日早朝就要論起來。”
顧青竹一愣,飛快聯想起沈曇留在京兆府時說的話,蹙眉道:“難道是那個軍械的事情?這跟沈將軍又有何干系,可嚴重?”
沈曇道抬眼道:“通敵之罪,不過聖人也不會全信,只是這案子立起來沒有幾月怕結不了的。”
顧青竹對刑法知之甚少,但通敵可數得上七罪之一,放到小的宗族官員身上,便是脫了罪名,這官運怕也要到頭了。但她可不是擔心魏國公府日後是否能榮華,夫妻本是一體,既然下決心要與沈曇攜手到老,遇到難事,自然是同甘苦共患難。
“沈將軍如今狀況怎樣?”顧青竹想了想道:“如果是專程陷害,咱們現在先去打點,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有人想趁著機會下了狠手。”屈打成招的事情屢見不鮮,連她這種小姑娘都聽過,實在不能不防。
沈曇對她能快速反應到這點感到詫異,隨即心頭一軟,真想再把她圈在懷中,這便是自己傾心的女子,別人以為她性子軟又溫吞,實則遇事果斷清明,還一心為他著想。
“你竟不怪我沒有守約?”沈曇不知那叫頌平的丫頭為何沒到門前又轉了回去,確認無人靠近,才翻開她雙手,將額頭抵了上去:“金明池那天的傳聞我都聽說了,你深陷漩渦,我卻不能快刀斬亂麻的昭告天下,沈曇期望娶顧家七姑娘。”
最後一字說出口,沈曇闔眼咬牙,頭次恨惱自己的年輕無力。
顧青竹微微動了動拇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來你府上長輩也是為我考慮著,我豈能不理解他們好意,還埋怨你這個?現在想辦法洗脫沈將軍嫌疑才是正經。而且若我不願意,我家中也不會催促我定親,只是晚些日子罷了,又不是等不起?”
沈曇圈起她食指啜了一口,說道:“我哪裡捨得讓你自己犯愁?你安心在家,外頭謠言我去處理。”
與沈曇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短,顧青竹連熱都忘記了,頌平返回時瞧她滿臉的紅,還以為是中了暑氣,按著她飲過酸梅湯,才扁嘴將話說了:“大夫人讓姑娘過去,平江府青荷姑娘和她母親來了,說是和王家結了親家,要定親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前夕,適當撒點巧克力味道的糖。
第97章 第九十七回
老太君是怎麼都沒料到; 老家那邊居然糊塗至如此地步。
王家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