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怎麼會在這裡等著許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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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是白日少有人同行的路,也是去御史臺的捷徑,挨著城牆。
許青珂看到前頭亭子裡的景霄,後者似乎等了有一會了。
涼亭裡。
“你對待霍萬太客氣了,我原以為你會動用你如今在朝中的根基逼他服軟。”
景霄站在那兒,指尖有一根隨手摺下的蘆葦梗,已經乾枯,外面飄著小雪,身上的披風就顯得厚重,越發顯得他高大懾人。
“景侯想多了,一介寒門出身,哪來這樣大的底氣,成也君王,敗也君王,左右是看君王心情吃飯的行當而已。”
許青珂跟這人比小了一號,可都是朝廷重臣,論底氣誰也不輸誰。
“傅太何那廝也是有趣的人,與他說話,你永不知他是在賣蠢還是賣聰明。”
景霄似乎並不敵意,看到許青珂來後,隨便扯了兩句,然後提到了傅太何,好像在說——你的事兒我都知道。
“相比而言,我更希望跟這種人談天說地,至少可以胡扯,而侯爺這樣的人總讓人小心翼翼。”
景霄轉身看她,那表情似乎嘲弄,“許大人對我小心了?本侯倒是真感覺到了,是小心翼翼佈防佈局吧。”
“朝中文官武官上品級能上大殿的都有上百人,這百人裡面只分兩種人,一種下棋的人,一種被人當棋子下的人,侯爺跟我都是內在驕傲的人,你不肯當棋子,又如何能要求我當你的棋子。”
“這的確是一種罪,以前於本侯而言,我只以為這朝中有兩種人,一種是可以掌控的,一種是不可掌控該殺的,偏偏許大人脫離兩種之外,是本侯的疏忽,也是許大人的本事。但如今局面已經如此,你我不如對對棋面,看看到底還有誰摻和了進來,想把你我都拉下馬。”
桌子上已經拜訪了棋盤跟棋子。
兩人坐下下棋。
觀棋不語真君子,可下棋的人往往有對話,如果有朝堂的人站在邊上,可以聽到這樣驚世駭俗的對話。
景霄:“許大人在宮中的暗線該是把宮裡那個蠢貨下的幾步棋告知了吧。”
許青珂:“如果我沒理解錯,侯爺嘴裡的蠢貨是你的親姐,也是當朝皇后。”
景霄:“民間有句俗話叫子肖母,兒子什麼腦子,母親多數腦子也不好,拿區區一個許悠然來讓霍萬做選擇,等於讓他在自己跟我之間做選擇,這麼多年夫妻都看不懂這個,也是蠢極了。不過許大人見過那麼多刑獄,怎麼不知道豪門之間最多骨肉相殘的戲碼,若是知道,剛剛那句話就該是嘲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