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幾何?”
秦夜沉默了下,說了一句讓許青珂放下茶杯的話。
“君上說,若是許大人肯,願以十城加景霄一人頭,甚至還可算上更多的人頭,若是許大人不肯……”
許青珂放下茶杯,似笑非笑,“我的人頭?”
“不”秦夜淡淡一笑,“君上沒想好,他說許大人是一個讓他十分為難的人。”
秦夜也覺得如此。
許大人真的是一個很讓人為難的人。
殺之不忍,棄之不捨,放之傷神。
或許最大的為難是——如今已經很難殺了。
第196章 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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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隨風輕飄; 風有些寒,畢竟還算冬日,只不過這幾日沒下雪而已。
秦夜並不是一個愛喝茶的人; 但對面那人顯然能渲染美景也能讓人醞釀醉意,他覺得這茶還不錯。
至少現在覺得不錯。
“勞煩秦將軍回去告知你的國君; 廝人許青珂乃一卑賤之人,惶惶之命也只敢獨善其身; 還不敢涉及國之危亡; 更不敢做賣國之人。”
她這話說得跟書上那些忠烈遺言似的,秦夜一時錯愕,又覺得對方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暗藏譏諷?他有惱意,卻沒法暴露,因為對於一個武者將軍而言,他的暴露就是拔刀或者拔劍,可對手是許青珂,這個好像手指一掐就會殞命的脆弱權臣; 若非必要; 動武是不可取的。
智取也很可笑。
秦夜知道對話該終止了。
“這話我會上告給君上; 不過鑑於許大人如此選擇; 加上我自身身份的弊病; 我想不久後我們就得兵戎相見了。”
他是淵的人; 在蜀國就是內應,許青珂不管是貪官奸官還是謀□□勢的權臣,都比他來得光明正大; 但凡他們彼此身份把柄不對等,或者手中權勢不對等,其中一方會很危險。
秦夜起身,許青珂淡淡一笑,給了最後一句回應。
“也許很快,也許很久。”
看這局勢怎麼走,也看遠在淵的那位君上跟國師怎麼想,畢竟如今天下間最強的就是淵。
不知不覺間,燁已經被吞,野心勃勃的太子戾心有不甘,不會放過蜀,也不甘臣服淵,這是淵目前要處理的,蜀國不過是他們佈局的其中一個方向。
許青珂可不會自大到對方把身心關注都放在她身上……
充其量算是有點在意。
看著秦夜跳下一樓,上馬後瀟灑離去,許青珂喝完杯裡的茶,放下茶杯,手指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個小紙團。
紙團在指尖捻開,上面有褶皺,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字。
看完這些,許青珂神色木然,紙張放在小火爐上燒掉,旁邊的趙娘子只聽到許青珂喃喃:“這世上怎麼這麼多的命。”。
命,這個字眼在許青珂嘴裡聽起來十分不吉利。
她不從命,卻信命。
卻不知道景萱也有這樣的命。
“景姑娘怎麼了?”趙娘子覺得景萱是早已被排除在這些局之外,說難聽點,這姑娘早已沒有當棋子的價值,這也是許青珂當時用心幫忙過的結果,可現在難道還有什麼異變?
“景萱並不是蜀王或者景家大爺的女兒。”
趙娘子表情一窒,沈家大夫人被景家父子無恥送到蜀王糟蹋,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也僅有少數人知道而已,景家對景萱的態度很曖昧,嫌棄怨恨又忌憚,所以送去莊子裡眼不見為淨,其實本可以殺掉的……
她以為此女該是蜀王血脈。
沒想到如今並不是。
若不是他們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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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公主姣處理完一些事兒,正出宮,許念胥來接人,路上的時候,公主姣難得想讓他陪自己聊聊,就沒上馬車,反而繞路宮牆邊散步。
“母親彷彿心情不太好。”
“嗯?”公主姣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談不上,只是覺得世態炎涼而已。”
許念胥想了想,“是景家嗎?”
公主姣沒回答,卻是預設,許念胥知道自家母親對景家沒什麼好觀感,也素來少接觸,但她好像對景家的事情很清楚。
“母親曾讓寺裡的人照看景萱姑娘,是否當年跟那位大夫人有些交情?”
他知道自己母親是很看不上景家父子的。
“交情?算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