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皺著眉頭問道:“這……算什麼東西?”
“詞啊。”對於他的反應,我頗為失望。
“不對吧?詞不是這麼寫的吧?”他搖頭道,“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哦……”我點了點頭,“那是離騷,我這就叫長短句吧。你別管是什麼東西,寫得如何?”
程昱又誦讀了一遍,這才說道:“有氣魄,也有意境,就是這‘一代天驕單于冒頓’,總是有一些不自然的感覺……”
我嘿嘿一笑,誰讓匈奴裡沒有四個字的霸氣人物!
王烈、劉政等人欣賞之後,他們的反應就要正常的多,讚歎我追思春秋戰國歷代名君的功業,更不甘止步,欲達更高境界,精神可嘉,雄心可嘆!
正月左右無事,除了帶領眾人出城祭祀了一次之外,我也多半窩在府中,日日勤學苦練。
一卷孫子兵法被我摸得竹簡光滑,一杆毛病都被我咬得筆桿禿禿。
除了《雪》之外,我還冥思苦想,創作了一首格律整齊的古詩。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旗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衰,孤城落日鬥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筋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飄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此詩一出,手下眾人徹底拜服,程昱終於承認:“主公筆下確有大才!”
其實……對於這首詩,我本人只是一知半解,甚至連第三句的第一個字該怎麼讀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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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冬季漫長,直到正月將盡,老天爺才顯露出一絲綠意。
不過,也僅僅是一絲綠意。
進入二月之後,街道兩側的樹木還依然一片灰色,絲毫看不到枝芽萌發的跡象。
不過我已經脫掉了厚重的冬裝,一身勁袍內襯短衫便敢於驅使追命在草原上賓士。
直到有一天,龐淯忽然問了一句:“陳到他……怎麼還沒回來?”
我猛地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這傢伙已經走了整整兩個月了吧?”
“可不是嘛,”龐淯道,“他不會是怕冷故意不來吧?”
“這個笑話……也很冷啊!”我放緩了追命前進的速度,對他說道。
他聳了聳肩膀,拉弓朝遠處射去。
樹林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撲騰之聲。
“雖然勁力十足,但是沒中。”跟在我身邊的陸仁平靜地說道。
龐淯只能再次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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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
春風終於吹綠了遼東大地,屋頂積攢了三個月的冬雪彷彿在一夜之間全部消融,推開房門,溼潤清新之風頓時撲面而來。
我站在屋簷之下,一支冰稜不偏不倚,直直砸落在腦袋之上。
毫無防備之下,我竟然沒能躲過,滿頭滿頸都是冰涼的雪水。
看著院內蔥蔥綠綠的草木,我忽然產生了一陣不太舒服的感覺。
褚燕、王烈、劉政、國淵、邴原等人早在月初,就已經深入基層督促春耕事宜去了,遼東幅員遼闊,區域形狀又不甚規整,即使是五路人馬分頭並進,沒有十天半月也無法完成。
我照例來到城外軍營,與士卒們一起操練了一個時辰。
春天已至,將士們精神十足,這讓我頗為欣慰。
秦陣、張遼與太史慈在靶場進行著比試,這場比試據說決定這誰是軍中第一神射手。
我作為特邀嘉賓被他們強行拉了過來。
比賽規則極其簡單:三人三靶,同時射箭,一箭脫靶就算淘汰。
一刻鐘之後,我開始感到後悔。
三個人連續射了一百餘箭,箭靶都換了一次了,竟然還沒有分出勝負……
許多士兵都打起了哈欠,甚至在地上坐了一大片。
等他們又射完十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