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順道,“也不必現在就急於獎勵,不如暫時記錄於功勞簿上,日後統一結算。”
秦陣附和道:“反正就算發了也沒地方去花。”
我立刻點頭同意了這個意見。
程昱還是一臉淡淡的笑意,看著我搖了搖頭。
作為觀眾的張博倒是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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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被佈置得簡單而不失大氣,反正張博年紀不大,官職不高,與我方關係也不算太遠,我沒必要大肆鋪張,浪費我軍將士的功勞錢。
參與遠行的千餘士卒也享受到了特殊的伙食待遇,至少酒肉管飽,不枉忙活了這麼多日。
張博似乎是有心灌我,整個晚宴都在拼命地向我敬酒。
可惜,內功漸至化境的我已經能夠比較隨心地將酒氣排出體外,他這種程度的拼酒實在算不得什麼。
最後,連同張博在內的所有洛陽來使,全部滾倒在案几之下。
我親自拉起張博,和陳到一起將他扶進了客房。
“這十幾二十個人,還想灌醉我一千大軍?!”我哈哈笑道。
陳到低聲道:“他以前不是一個好酒之人啊……今天卻一個勁地往下灌酒……”
我毫不客氣地將不省人事的張博拋上了床榻:“我記得張公酒量可是相當不錯,這兒子還差一些。”
“馬超……”張博嘴裡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我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
他猛地伸出雙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受死!”
我大吃一驚,渾身內功立刻積聚待發,陳到更是一步躥上,一掌拍出!
張博剛喊了這一聲,卻在一瞬間失去了力氣,直挺挺躺回了床上。
鼾聲大作,陳到的掌風呼地從他腳上掠過。
34惡劣之極的酒品
“這傢伙酒量不佳……酒品更是不行啊。”我收回了內勁,朝陳到笑道。
陳到剛才那一掌,看起來至少用了一半功力,雖然面對的是自己的親戚,但他卻以我的安危為第一任務,並無留手。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他點了點頭,跟著我走出了客房。
沿著走廊行了幾十步遠,陳到忽然低聲道:“主公,張博他有問題。”
我的腳步不由一緩:“你是什麼意思?”
“以屬下對他的瞭解,他平素言行謹慎,並不是個貪杯之人,”陳到蹙眉道,“更不至於酒後亂性……”
“你想說……他是故意醉酒?”我目光一冷,“那麼,他為何如此?”
“屬下不敢亂猜。”他垂下目光。
“張博拳腳如何?”
“他自幼便隨張公習武,內勁走的是剛猛一路,功力略勝屬下一籌。”
“我知道了,”我點頭道,“先去休息吧。”
“諾。”陳到略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我沉吟了片刻,又沿原路回到了那間客房之內。
張博鼾聲如雷,剛剛為他蓋上的被子已有一角垂於床側。
我搬了張胡凳,在床邊輕輕坐下,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憑藉我的耳力,我自信能夠從他的呼吸中觀察出他是否故意裝睡。
張博的呼吸極為深沉,鼾聲更是長短不一斷斷續續,我聽了十幾聲,愣是沒有聽出破綻。
我心下一動,自凳子上站起,運勁緩緩靠近床頭。
他既然自幼習武,對於真氣的感覺也當十分敏銳,只要他不是真的不醒人事,自然會露出痕跡。
不料縱然我凝聚起六成內勁,在他身邊形成了巨大的氣場,張博也只不過是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旋即又恢復平常。
“馬超,受……死!”他又低聲喝了一句。
我也忍不住皺起眉頭,散去了身上的真氣。
“得罪。”我低聲說了一句,再次退出了客房。
爛醉如泥,千真萬確。
只是……他為何一直要我受死?
他是張溫長子,卻是出自馬日磾門下,難道是這兩個人對我的腦袋有什麼想法?
張溫是我前任上司,待我極佳;馬日磾更是我扶風馬家這一代的族長,馬家青黃不接人丁不盛,如今正缺少實權人物,他怎麼可能會有心害我?
這並不科學。
我搖了搖頭,揹負雙手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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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張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