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給我算了一筆賬,以上二十個郡人口以一千萬來算,五分之一算老人不用繳稅,五分之一算孩童交二十錢的口賦,五分之三算成年人交一百二十錢的算賦,總的算下來大約只有七億六千萬——何況真到了徵收的時候,肯定會有窮人交不起這錢。
我想了想,竟然覺得挺多了……
但是接下來他告訴我:除此之外的稅賦,還有代替勞役的三百錢更賦、每畝十錢的田畝稅、商業稅、鹽鐵稅、車船稅、關稅、奴僕稅等等,其中,田畝稅是從桓靈二帝時開始設立的,這類稅並不是每年都徵收,而是每逢皇帝想要修建宮殿園林,就向天下徵收——按全國一共七億畝地算……這一項稅就能收下七十億啊……
而漢朝的部門和官吏數量遠比新朝要多得多,一年下來的俸祿和各項經費也就二三十億上下,新朝不過佔了天下的一小半,撐死也超不過十億。
也就是說……除了徵收的七八億之外,我並不需要補貼太多——何況之前各地的府庫裡也略有存餘。
於是我很開心地決定省去少年兒童的口賦,將成年人的算賦削減到一百,同時,要求規範對免役稅、工商業稅賦的徵繳,但又免除田畝稅、關稅(實際上新朝一直沒有在各座關卡設定收稅的人員……),最後,我拿出了十億錢送給了國庫,讓程昱敞開了花。
程昱在這個時候提出了一個問題:即使我們手中有一部分漢朝的戶口典籍,但也已經是五十年前的資料,若有可能,在徵收稅賦的同時,能否在現有的州郡開展一次戶口統計工作?
我立刻舉雙手贊成了他的建議。
但同時就意識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歷朝歷代都有戶口統計,但都不可避免地存在大量的隱匿戶口,漢末戰亂、災荒頻繁,人口流動極大,官方無法登記確認的戶口可能比能夠造冊的還要多。到了三國末期時,官方給出的人口資料竟然只有七八百萬!要知道桓帝即為時,東漢的人口可是接近五千萬!當然在西晉初期,官方統計資料就翻了個番,隨著國家的統一生活的安定,大量的隱匿人口重新被官方登入入籍。
隱匿戶口的原因:一是因為戰亂,人員流動大;二是因為稅賦過重,百姓為了逃避稅賦,不得已成了黑戶;第三則是掛在各級官員和土地豪強們名下的戶口,這是歷代都無人觸碰的領域,在新朝,雖然主要官員都不算官二代,但越往基層走,官吏往往都有不可忽視的勢力網路,至於土豪們,更是根深蒂固難以查清。
所以說……我該怎麼解決隱匿戶口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禰衡和曹操分別站了出來。
禰衡毫不客氣地指出:“只要王上信任,新朝官吏家中的隱戶屬下絕對可以查清!”
曹操則笑道:“壞人不能由禰院長來當,屬下雖然在法院任職,但若為查清天下土豪鉅富家中的隱戶,屬下想借王上節符一用,不敢說能全部查清,至少也要有所收穫。”
對於禰衡的狂妄與自信,我已經習慣;但對於自歸附我以後向來保持低調的曹操如此積極地毛遂自薦,我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但我很快就想到了他年輕時在洛陽的五色棒,於是我很欣慰地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就這樣,稅收與人口普查工作同時展開了。
最後一項議題……是關於上班和朝會的時間。
我雖然建立了新朝,但上班的時間卻一直沿用舊朝的制度:早晨卯時日出(五點)就開始……給劉協打工時,我還能勉強打起精神來,但現在自己獨自創業了,為什麼還要遵守這個無聊的制度?
對於這個問題,我多次在朝會上與手下們展開辯論。我甚至不惜採取角色互換的形式進行勸導:“你們看,為了按時上朝,你們做大臣的,必然要提前半個起床,家裡住得遠的,甚至要提前一個時辰起床。夏天還好,到了冬天,就算到了卯時、辰時都沒有日頭,連道路都看不清楚,又天寒地凍,上朝之後必然感到疲憊和飢餓,處理政務時恐怕頭腦也昏昏沉沉,談何效率可言?”
對於我如此關心的勸慰,屬下們終於接受了我的一片好意。
新中國上班時間從原來的五點,成功推遲到了八點。
同時,我又進一步明確了公休假制度,每四日休一日,傳統節日及重大節日如中秋、端午和國慶可休息三日,基層郡縣官員在每年過年前後可以休息一個月回家與親人團聚,總得算下來,一年至少能休息八九十天,這對老一輩的官員們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考慮到休息增多,程昱建議我暫時不要提高基層官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