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差點在城頭尿了褲子,當即下令舉城歸降。
我親自撫慰了他幾句,大度地讓他繼續留任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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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日,大軍離開屬國險瀆縣,來到了襄平城前的最後一道障礙:大遼水西側。
大遼水在源頭不遠便分成兩條水路,自南而北形成了一個倒立的人字,直流蜿蜒著進入玄菟郡,最後停留在玄菟郡的中心。
我端坐在追命背上,遠遠眺望著大遼水的河對岸,心中忽的一跳:對面人影綽約,顯然人數不少……
“全軍戒備!”我揮動佩刀大聲吼道。
4渡河戰役
其實我的舉動有些失於穩重。
時值八月盛夏,正是水量豐沛之時,大遼水面最闊處寬逾裡許,在加上相隔不遠的支流,將我軍與對面足足隔開十餘里地。
十里地的距離,雙方自然不可能對射,但卻足以看見彼此的大致陣容。
水上至少也有石橋,但顯然現在不是渡河的好時機。
“召集各營營長、公孫瓚兄弟,還有蘇葉達。”我就在大遼水西側召開了遼東收復戰的第一場正式軍事會議。
被點到姓名的將領立刻一個不差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遙遙望著東岸,旌旗之下。那些遼東士兵仍在嚴陣以待。
“果然是在遼西耽擱得太久。”程昱的聲音在我身後想起。
我沒有回頭,只苦笑了一聲:“古來為將者,還能找到比我更快的嗎?”
他也苦笑道:“這個……真沒有。”
從徵募青壯到北平惡戰,再到陳兵遼水,一共也不過一個月的光景,期間還繞路去調解了一下烏桓與地方政府的矛盾衝突,順便收編了褚燕……換成其他將領,光這一件事就要耗費三個月吧?
“現在該怎麼做?”我從對岸計程車兵身上收回視線,望向了滾滾南流的大遼水,“兩萬輕騎渡河,可不是這一兩座石橋就能解決的。而且……這裡有兩條河。”
徐晃建議道:“不如先派遣斥候查明水道情況後,再做打算?”
“查自然也要查,”我轉回身子,“但問題是,該如何渡河?”
他略帶疑惑地回答:“此地四周樹木繁茂,渡河應當不成問題吧?”
我嘆了口氣:確實如此,但……砍樹得花多少時間?
“當然,我們也可以派遣精銳趁夜從橋面渡河。”程昱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這是最快的辦法了。”
徐晃反對道:“但是……敵軍遠比我軍熟知地理,必然會對橋路嚴加戒備,我們未必有機會渡河。”
程昱並不否認:“對方以逸待勞,我軍當然要冒風險,要有傷亡。”
一聽到“傷亡”兩個字,我的臉都抽搐了起來:“夜襲傷亡必然不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此計。另議另議。”
“馬將軍,”公孫瓚湊了上來,“敵軍主帥新亡精銳盡喪,正是軍心低迷群賊無首之際,公孫康又年幼無知,即使聚集了數萬人馬也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我軍勢頭正盛,正該一鼓作氣將其擊潰,將軍若同意,在下願為先鋒,自北面石橋渡河,待我將敵軍勢頭稍退之時,將軍再率眾而渡,徹底擊潰敵軍……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我烏桓子弟也願做先鋒!”蘇葉達倒是不推讓,直接向我嚷道。
我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這條最為愚蠢的建議:“還不如夜襲,再議。”
“那便夜襲最好。”張遼沉聲道,“可選拔精銳死士,如主公不棄,屬下……”
“不必。”我打斷了他的毛遂自薦,“不要再提這話了。”
“主公?”張遼先是一怔,而後不甘心地問道,“此計有何不可?”
“傷亡過重。”
“打仗並非兒戲,豈有不損兵卒之理?”他幾乎是叫了起來。
我看著他,正色道:“正因為打仗並非兒戲,我才格外珍惜手下每一名士卒的性命。若是能找到一條更好的計策能使弟兄們少死一人,那我絕不會去選擇多死一人的計策。你,你們都要記住。”
“主公仁德,屬下感佩於心。”拓拔野率先躬身應道。
“是。”其他眾人紛紛表示贊同。
程昱又道:“方才聽了公孫將軍與張營長之言,老夫又想到一計,主公及諸位可否一聽?”
“請直言。”
“此計並無高明之處,”他先是自謙了一下,而後解釋道,“只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