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封密封得不算很嚴的信件。
這個曾經自稱只喜歡經商的小夥子,字型卻出乎意料的清秀,這一點讓我自愧不如。
“主公如晤:
三月得主公知遇之恩,信以五千金行商西域,輾轉近半年矣。初時嘗虧損千金,信方知商事非易事,始謹慎行事。幸不辱命,商隊三批,往返西域及三輔五次,扣除之前所損及人馬所耗,得賺資材金兩千餘斤。是以請示主公,此所得資材,或運洛陽,或存涼州?資財曹臣趙信百拜,八月初五於隴城。”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我笑了笑,提筆寫了幾句批示,讓趙信將賺來的兩千金交給龐柔去經營軍馬場。
兩千多萬,作為啟動資金應該足夠了。
我將信上內容告訴了賈詡與程昱,兩位大叔都表達了自己的驚訝。
“真沒聽說過……竟然指派專人去經商賺錢……”賈詡捋須笑道,“不過這不可謂是不錯的想法。”
“哈哈,”我笑道,“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只要用對了地方,都是可以做出成績的嘛。”
程昱附和道:“主公的用人之道,確實總有一些新意。”
“這樣吧,”我又想了想,對賈詡說道,“給趙信正式封個軍職,職級……算少尉吧。”
他應了一聲,笑道:“以行商而積軍功,這絕對是聞所未聞。”
我“嘿嘿”笑了笑:“趙信為籌集軍餉而立功,當然應該嘉獎。對了,張仁、楊修這幾個公子哥表現怎樣?”
“張仁是你的旅長,大敗袁紹一戰,他也率部參加了,主公怎麼反來問我們?”程昱翻了個白眼。
我也只好翻了個白眼:“好吧,我不問張仁了,其他人呢?”
張仁在上一次大戰中身先士卒,雖然不像吳石、陸仁等旅長勇猛,但遺傳了他爹的沉穩鎮定,進退頗為有度,應該有培養的前途。
“楊修才思敏捷,文筆出眾,胸中自有丘壑,”賈詡對他的屬下評價不低,“就是年少略失沉穩,有些少年人慣有的輕狂。”
“士孫範謹慎有餘,而膽略不足,跟他老好人的老爹十分相像。”程昱則毫不留情,連人家的老爹都批評了。
“其他人……”賈詡頓了一頓,才又開口道,“淳于壯有學識,一手書法相當漂亮;韓勝中正耿直,盡職盡責,都是可以一用的年輕人才。”
程昱聽他說完,“呵呵”一笑:“只可以一用,但恐怕也不堪大用。”
賈詡看了他一眼,點頭預設了他的評價。
“能用一用也就夠了,”我並不以為意,畢竟除了楊修之外,都是我以前聽都沒聽過的人物,還要指望他們有經天緯地之才嗎?“哦,外面是白髮嗎?進來吧。”
“主公耳力依然如此驚人。”白髮躬身進屋。
我笑道:“你長期修習道法,輕功又如此出眾,腳步聲本就異於常人,能聽出來並不困難。算出什麼來了嗎?”
“有點。”他點了點頭,“大漢將失去兩名重臣,方位在南方。”
我一怔:“那就是朝廷裡的公卿?”
“然後……”他的臉色有些怪異,“臣將不再是臣,國將不再是國。”
我微微閉上眼睛,長吐了一口氣。
卷十亂世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