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似乎有些複雜了。”邴原的意思也一樣。
秦陣瞪了瞪眼:“有什麼複雜的?直接殺過去宰了袁紹不行嗎?”
“咳!”拓拔野急忙推了他一把,“主公如何決斷,我們聽著就是。”
褚燕跟著表態:“但憑主公決斷。”
國淵緩緩道:“大人的決斷至關重要,千萬要慎之又慎。”
太史慈微微點頭:“大人的決斷,將關乎千萬人的生死,一旦決定,勢必不可輕易更改……”
“我知道。”我輕輕打斷了他的發言。
他並無慍色。
“我心中已有打算,”我清了清嗓子,“今日在敦煌稍加休整,而後……我們以漢陽為目標,一路直行。”
廳中無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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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龐柔不出意料地留了下來。
“長公子,”他沉吟了半天,還是開了口,“能否容我一問?”
我擺了擺手:“跟我客氣什麼?”
“長公子……如何打算?”
“你還真不客氣。”我輕輕笑了起來。
他的唇角出現了一絲苦笑:“關係重大,不得不如此問。”
“首先拿下涼州,而後取三輔之地,繼而,繞過河南南下兗州,”我一句一句緩緩將我的短期規劃告訴了他,“到了那時,再根據北方的戰局伺機而動,或繼續南下收取荊揚,或揮兵北上收拾殘局……基本就是這樣。”
他思索了片刻,抬頭問道:“朝廷呢?”
我有些詫異:“朝廷?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個能將我扔完朔方扔遼東,扔完遼東又發配西域的朝廷的死活,跟我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他思索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那……你爹呢?”
我注意到他用了“你爹”這個詞,而不是“馬伯父”。
對於這個問題,我覺得有必要思索一下。
於是我謹慎地回答了他:“無論如何,他是我的生父……”我先定了個基調,宣告自己並不是一個不顧人倫的兒子,“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把他的生命放在首位。”
龐柔怔怔地看了我幾秒鐘,似乎有些失神。
“柔哥?”我不得不提醒他注意我們的談話尚未結束,“你在想什麼?”
他從失神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深深吸了口氣:“長公子,龐柔年長你六歲,雖與你一同在姑臧長大,但有時想想,我根本不瞭解你,這幾年來,我身在漢陽,你則是南征北戰,難有相聚時刻,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更加遙遠了。”
我無聲地笑了起來:“柔哥,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他一字一句地回答,“以我來看,長公子自幼便異於常人,多有超凡之舉,如今種種功績,更讓人相信你的確是一世之豪,縱觀當今,堪稱對手之人恐怕也屈指可數,只是……不知長公子可否想過,你一直所欠缺的東西?”
“哦?”我挑了挑眉毛,“我缺的東西很多,不知道你想說哪一樣?”
我說的可是實話,文的方面,除了抄抄詩詞之外,對於什麼政治、法律之類的基本一竅不通;武的方面,除了橫衝直撞、打打埋伏之外,什麼兵法戰陣,甚至訓練士兵,我也從來沒有徹底搞明白……
而在為官和做人方面,我也堪稱是個天真單純幼稚的白痴,此處就不多說了。
“是決斷。”龐柔靜靜地回答了我,“我本來想說,若是長公子真欲稱雄天下,縱然是伯父的性命,也未嘗不可以捨棄。”
我猛地瞪大了雙眼,瞳孔由於過快收縮而有些略微的疼痛。
“龐柔不才,願以此身為長公子所用,發一朝之端、立不世之功!”他毫無徵兆地向我宣誓效忠。
“我能問一問原因嗎?”我感覺到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在突突地跳躍著。
“馬騰,沒有任何希望了。”他的聲音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37兵臨城下
經過一下午的長談,我徹底瞭解了涼州的形勢。
龐柔將四年來馬騰的所作所為完完全全地告訴了我。
首先,馬騰喪失了進取雄心。他裁撤了涼州近三成的兵力,廢置了一半的軍馬場,全心全意龜縮在隴城之中,抱著小老婆和小女兒專心致志地當起了富家翁。
其次,他變得獨斷專行剛愎自用。一個優秀的領袖常常也具備這個特性,可惜老馬只適合當一郡之雄,手下本來沒幾個能用之人,所建所言老馬還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