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日之後,全軍拔營動身!”
“諾!”營長們躬身鞠手,轟然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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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
近萬騎兵離開了焉耆城外的大營。
焉耆國主班雄親率文武揮淚送別。
“班國主日後若是遇到了麻煩,而本都護又幫得上忙的話……”我向他開出了一張虛無縹緲且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儘管來找我。”
“小王謹記在心,”班雄雙目朦朧,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大都護一路保重。”
我飛身跨上追命,昂首離開了焉耆。
身後是“希聿聿”一片嘶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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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一萬兩千騎兵穿過一千六百里荒蕪的西域大地,抵達了西域最東北的城池,伊吾城。
這是我們去年進入西域的第一站,儘管春季已至,這個西北的小城依然顯得十分蕭索。
與褚燕所率的三千騎兵及輜重車輛匯合之後,我令全軍駐紮於城內,並派遣祖烈繼續南下,進入玉門關與敦煌太守龐柔取得聯絡,從而瞭解涼州乃至中原的近況。
敦煌據此不下八百里,往返至少也要五六日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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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一直稱得上春光明媚的伊吾城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
整整一天,烏雲都低沉沉地佈滿了天空,但直至深夜,也始終不見一滴雨水落下。
第二天一早,推開窗子,依然是漫天的黑色。
我搖了搖頭:“這算是什麼鬼天氣?”
“主公!主公!”院外忽然響起兩聲急促的呼喊,有一道身影翻過圍牆、從天而降,而後筆直地墜入庭院之中。
“你這妖道,正門大道你不走,卻來翻牆又越戶!”看清了來人之後,我好沒好氣地叱道。
“主公!”他喘著粗氣向我抱拳,“快快發兵!快快發兵!”
35最佳時機已到
我一怔:“你又算出了什麼東西?”
他直接提氣躍上石階,高聲答道:“貧道只算出今日是最利於主公出兵的良機!”
我雙手叉腰,冷冷地看著他:“發兵何去?”
“當然是去大漢!”他隔著窗戶和我對峙,“主公欲歸中原,此乃千載難逢之機!”
“我想知道,這都是如何測算出來的?”我含笑問道。
他略微一怔:“主公以為貧道是憑空而言?”
“不,我只是想明白你們這個行業用來測算的……”我攤開雙手,“根據和方法。”
“貧道若說……”他遲疑著答道,“這是不可外傳的法門,主公還要問麼?”
我皺著眉,凝神看他:“那你算一算,我接下來……會不會繼續問?”
白毛道士也是微微皺起眉毛,凝神看我:“主公還會問,但貧道還是不想說!”
“哈哈哈!”我沒來由笑了起來:這個道士……沒看出來還挺有職業原則!
他靜靜看著我:“主公緣何發笑?”
我收住笑聲,再次問道:“真的不說?”
他毫不遲疑地答道:“現在不能說。”
我點頭,撫掌,轉過身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主公?”白髮在我背後問道。
“把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