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內為我搭建起一座還算結實的軍營,而且無償提供各種物資。
其實,是我欠了班雄許多。
因而,在他支支吾吾提出來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沒有發火,只是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叨擾了國主半年時間,本都護心中十分感激,既然國主親自說明,本都護明白了。”看來我們必須動用戰略儲備糧草了……
“小王慚愧……”班雄以一國之主的身份,連連向我行禮。
“國主無需如此大禮,”我懂得他的難處,“焉耆不過三萬餘人,要供養本都護萬餘騎兵,困難實在太大。”不用說他這區區一個小國,就算是漢朝中等的郡國,恐怕也很難有實力養起這麼一支軍隊,“本都護在此居住多時,讓國主也操盡了心思,是我要多謝你才是。”
“豈敢、豈敢。”他慌忙搖頭。
“可惜,”我悠悠嘆道,“本都護短期內……是難以報答國主的禮遇了。”
班雄輕輕“唔”了一聲,道:“不瞞大都護……小王確有一事相求……”
“呵呵,那不妨一講。”我笑著朝他點頭。
“小王有個妹子,剛滿十五,這不是小王亂說,舍妹模樣端正,品行也算賢惠……”
他正打算將自己的妹妹大誇特誇,卻被我直接攔下:“國主是否想要本都護為令妹尋找稱心如意的夫婿?”
班雄的喉結一抖:“小王願與大都護結親!”
我微微蹙起眉來:若是放在中原,我剛才的回答足以堵上對方的嘴,可惜這班雄到底只是西域小國的草王,對我們博大精深的語言藝術掌握得還遠遠不夠純熟……
陪坐在我身後的雙兒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我急忙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撫。
“國主的好意,馬超深感於心,”我站起身來,鄭重朝他一揖,稱呼也變成了本名,“只是本都護已有妻室,國主王妹金貴,豈能再嫁於我?”
“我們焉耆人,不講究這些!”班雄連忙揮手。
我鬆開了雙手,苦笑著搖了搖頭:“國主的心思,馬超完全明白,但真沒必要將令妹下嫁於我。”我想了想,又道,“其實,你可以考慮考慮一下我帳下拓拔野、太史慈兩位大將吧。”時隔多年,隱藏在我體內的說媒潛質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班雄一怔,重重嘆了口氣:“小妹沒有這個福氣……”
見他終於收回了求親的請求,我也總算鬆了口氣,兩個人舉起大碗對飲了起來。
“主公,姓白的道士求見。”在門外值班的陸仁粗聲粗氣地稟道。
這道士來我帳中兩次,帶來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訊息——雖然模糊,但最後的確應驗。
我放下了酒碗:“進來吧。”
房門被一把推開,依舊一身道袍的白髮施施然邁步而入:“主公有禮。”他瞟了一眼坐在客席的班雄,只點了點頭。
“又算到了什麼大事?”我示意他隨意就座。
道士撩起袍擺,選擇距我最遠的坐席上坐下:“中原東北有愈亂之象。”
“還能有多亂?”我覺得已經夠亂了……
“王師不勝,賊寇囂然,”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名將豕突,伏屍遍野!”
從他口中每跳出一個字,我心頭便猛顫一次。
十六個字講完,我微眯著眼說道:“袁紹……大勝嗎?”
袁紹大勝,意味著盧植大敗。
我有些無法想象,那個當代文武雙全第一人的盧植……竟然會大敗?!
那個德才遠超當世的偉岸丈夫會被區區袁紹殺得一敗塗地?!
可是……我又能有什麼動作?
率領大軍,萬里支援?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34樹挪死人挪活
“雖然貧道無法提供更精確的預測,但恐怕就是如此。”白髮答道。
我點了點頭:“你能為我提供我方應該採取的動作麼?”
他搖頭道:“貧道只是個算卦的,可不敢對主公的決定妄下評論。”
“不妨一說。”我笑著說道。
道士頷首,卻很快陷入了沉默。
我端起案上的酒碗,輕輕地抿了一口,靜靜地看著他。
呆在一旁的班雄有些坐立不安。
我笑著示意他小喝兩口,不必心急。
“中原形勢必將進一步惡化,”道士緩緩開口,“主公不如過些時日再做打算。”
“可是,”我用餘光瞟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