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頭再抬高了一些,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但我怎麼能相信……”這句話不是疑問句,卻有些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我一時也想不出能夠說服他的理由,兩個人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拓拔野咳嗽了一聲,建議道:“主公,你們可以歃血為盟啊……”
我苦笑了一聲:拓拔野是匈奴人,草原人對於這種誓言有種異乎尋常的執著,但呂布他可是連乾爹都能隨手剁掉的人,空口無憑的誓言對他能有什麼約束?
而且……當年我、秦陣與拓拔野相約為兄弟,呂布大我16歲,我跟他也約為兄弟嗎?
“唔……”呂布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下巴似乎向上揚了一下。
我看著呂氏父女倆,心中忽然一動:“呂姑娘今年多大?”
“玲綺……十七。”呂玲綺回答得有些勉強,或者說……略顯羞澀?
“老呂,你家女兒確實很不錯,”我敲了敲案几,“長得很漂亮不說,在戰場上也有你這個當爹的英武之氣……”
“你想也別想!”呂布悶哼了一聲。
我翻了個白眼:“老子想什麼了?!老子只是要和她義結金蘭罷了!”
“什嗎?”老呂微微一怔,整個人呆在了地上。
我哈哈一笑:“子異,傳令全軍,明日一早,我要在全軍將士面前與玲綺妹子結拜!所有將士務必到場!”
45結義金蘭馬與呂
“對了,拖把……你剛才說有啥事情?”送走了呂布父女之後,我站在石階上問拓拔野。
他撓了撓頭:“我想說什麼來著……”
我聳了聳肩膀:“你說是個人的私事……該不會……”我曖*昧地笑了笑,“你看上了呂玲綺?想託我說媒?”
“哪裡?!”拓拔野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我為什麼要看上咬過我一口的野蠻女人!”
“當時不是你說咬人的女人夠辣夠勁嘛?”賈穆哈哈而笑。
我也笑道:“殷離不就是這麼愛上張無忌的嗎……”
“不知道你在說啥……”他嘟囔了兩句,忽然拍手叫到,“對了,我是想讓主公給我取個字來著……”
我微微一怔:“取字?”
“是啊,”他點了點頭,“聽荀攸先生說,男子滿二十時就要取字,而且……你連伯虎都給取了,也不差我一個……”
“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娶過秦陣這貨!”斷章取義、惱羞成怒的我急忙對謠言進行否認。
拓拔野翻了個白眼,我只好攤手:“好吧,好吧……不過既然公達先生都告訴你取字的事情了,為什麼不讓他直接給你取?”
“為啥你能給伯虎取得,我就不能取?”他很幽怨地看著我。
“好好!馬上取你!”我立刻開始思索,“你在家算是獨子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小聲嘟囔著。
我當然知道他的家庭背景——父母雙亡的少年獨力支撐起一個家族數千人的命運,多麼可敬可佩!
野……野……
我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隻手用力搓著下巴,直到下頜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我也沒有想出合適的表字來。
“要不要八字啊?”拓拔野忍不住出聲問道,“我是丙辰年……”
“丙辰?”我差點忘了,這位屬下其實只比我小五個月……
辰就是龍年……
我輕輕揉著下巴:“你看……雲龍怎麼樣?”
“拓跋……雲龍?”他喃喃地念叨了兩遍,點頭道,“好像也不錯。”
賈穆口中念念叨叨:“一個叫伯虎,一個叫雲龍……我們這是要幹啥?”
“你想開動物園的話,還有一隻鳥叫褚飛鴻的。”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背上。
呲牙咧嘴的賈穆立刻扶著立柱不再吭聲了。
“主公……”乖乖站在一旁的梁聰卻在此時發出了弱弱的聲音,“能不能給小的也取個字?”在很多時候,我會想不起來……這個年輕人其實是和我一天出生的……
我想也沒想:“你就叫一輝了!”
火鳳凰、不死鳥,多吊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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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清晨。
“是個好天氣!”我仰頭看了看破雲而出的朝陽,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麼圓的太陽,可能會有些熱……”賈穆撇了撇嘴。
“你小子難道見過四四方方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