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約也就兩三百平米的大廳之內,壁燈約莫有五六十盞,即使所有的燭臺都罩在一層薄薄的五彩籠紙中,也只能給房內增添一點歡慶的氛圍罷了。
寬敞的房內四角端放著二十多個炭火盆,盆中的炭火寂靜無聲地燃燒著,黑與紅之間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味道。
正月二十日,雖然已是初春,但仍是個寒氣逼人的日子,而這間大廳之內卻已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寒意。
我解開緊裹在身上的大衣,隨手扔在接待的女僕手中,她半蹲著一禮,而後低頭退後,將衣袍整齊地疊起。
經過數月的休養,此時我的內功已然完全恢復,作為練武之人,我身體還算康健,一件大衣之下,就是春衫了,寬袖廣袍,衣袂翩然而登堂入室。
只不過露出身上這件便衣之時,我忽然心底湧起一絲自慚之意:這身行頭,太便宜了,如果再往中原走,這衣服估計得讓大夥兒鄙視到死。
不過這感覺只有一瞬。
然後我緊隨著平靜的父親直往裡走。
比起中午的洗塵接風宴,這次的席位左右更加散開,中間所空出的距離更遠,華貴的皮毯鋪陳在地——請饒恕在下的孤陋寡聞,我並不曾見過這種足以昭顯身份的東西。
每人席座的排放位置似乎都有講究,不僅要符合基本的身份禮節,還要與背景燈光整體環境相融洽——後一點是我自己的猜測。
席案似乎比中午時也更為寬闊,當我們一行人入座時,已經排滿了半張席案,我唯一特別欣賞董旻的一點是,他與我其實有共同點:性喜食肉——半張席案上七八碟盤子中沒有一個素菜!沒有一個菜含肉量在百分之六十以下!
我幾乎忍不住淚流滿面。
人生得一知己,甚難矣!
可惜,他馬上就要嗝兒屁了。
否則,就輪到我一家。
那就讓我先為我們這令人感動的共同點啃幾塊骨頭吧!
我微微笑著,並腿跪在墊上,身旁的侍女悄無聲息地走動著,一盤盤佳餚迅速將席案擺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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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李肅微微挺起身子,對身邊的侍女低聲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女弓腰退下,揭簾而出。
只是一杯酒的功夫,二三十名女子魚貫而入。
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