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勸降呂布這種不小的功勞,封賞卻遠不足以表彰其功,至少以目前看來也差不多如此。
也聞董卓雖然暴戾粗鄙,但頗能提拔老臣,故而也曾令少許儒生感動,而‘老臣’李肅以舊部親信的身份事之,功而未能適當賞賜,難怪他日後會反。
或者說,以他勸降呂布歸順的功勞,在董卓的眼中,只是小功一件?
那麼,什麼才算功勞?
第七章熱情的董旻與公費的午餐
出乎意料的是,西門守軍看起來極為稀少,除了前來迎接的兩百騎兵外,其餘都只是稀稀疏疏地站著門崗,粗略估計下也就千人出頭,閒閒散散得倚在城頭。
而李肅身為城門校尉,卻也並不以為意——雖然我並不清楚他這個“城門校尉”是不是像字面上那樣管理城門守衛的……
不過我旋即又有些明白:西方乃董卓根基所在,十年來都是其勢力,羌人首領多與其有交,而其麾下諸將多半也出身西北,部隊的核心主力也是涼州兵,在涼州能夠有所影響計程車族與軍閥八成也和相國有交情——在董老賊的權勢正達頂峰的時刻,又有多少人有膽敢去挑戰他的權威?
西北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他的最後一個據點,家門所在,他絲毫不為之擔憂,因此西門守備鬆懈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身後兩萬大軍列隊入城,長安街道相比其它小鎮來說極其寬闊,至少乾乾淨淨的主幹道上可以允許足足八匹馬並騎而行,不過這時代人口少,住房問題不像前世那麼緊張,街道也敞開得多,騎兵們都早已等不及,勉強約束著坐騎魚貫而入。
我回頭打量了幾眼,也就前面領頭的百十騎能夠保持一點點隊形,排列之間還有一定距離,第十排以後兵馬就開始散亂,以後便完全混成一團,同時能有二十匹馬擠在一排,搡搡攘攘地進入長安,雖然雜亂喧囂,讓人遠遠的望去,這陣勢倒也頗為壯觀。
而士兵們由於“長期”以來的思想教育以及我們在進城前反反覆覆的動員工作,大致上都具備了一定的自覺性,自我控制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強,因此走路時還算規矩,大都老老實實跟著我們身後,筆直地從大路正中穿過。當然普通百姓早就聞風而竄逃,所有人都緊緊插上門閂一家老小龜縮在房內,以免遭到西北虎狼之兵的荼害,在我們進來前大街上基本上屬於萬人空巷。
對此我並無辦法,我們不可能一進城門就高呼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扯著嗓子吹著喇叭宣傳著一些軍民魚水情的煽情話語,現在這城並不是我們的,更何況你看現在這陣仗,幾萬匹烈馬並轡而行,進軍的速度雖然不快,但萬一哪匹馬忽然一抽風,或者騎手一個不注意昨晚多喝了兩杯酒,這馬頭輕輕往你身上一碰一擦,你估計就會被這“七八碼”的速度給撞死,而對方估計根本連鞭子都不會挨。
我只能稍微安慰一下自己:這樣也挺好,即使我們騎術再精、身下坐騎再怎麼溫順通人性,但有些時候也可能會受驚失控——萬一被觀眾簇擁著歡迎的時候因為害羞而導致血壓升高突然成為鬥牛呢?撞死人的話於我軍聲名可大大有損了——雖然截至到目前為止我軍的名聲從來不曾積極向上過……
“李叔,城內有多少兵舍?能容下我們兩萬人馬?”我打馬稍稍趕了幾步,向李肅問道。
“前幾日牛輔將軍剛領走城中主力四萬兵馬,所以現在一個西營便足夠你們住了,何況,”李肅滿不在乎地笑笑,“長安城內尚有數萬民宅,難道這還不夠?”
他縱然是個文將,但蠻橫的強匪作風卻令我發寒,我只能點點頭,無法作出回應。
李肅也不怎麼在意:“壽成兄,前面便是西營,三爺便在此處等候。”
這不需要他特別說明,我們都能看到前方已有一票兵馬迎候。比起一般房屋的結構,專業的軍營佈局簡單,房舍也多為相同,不過兩邊好像還有部分的民房也被圈入軍營之內,大概就是李肅所說的意思了。
簡陋的營門完全敞開,立著這城中的最高領導人。
“哦,馬兄,”李肅淡淡地說,“三爺已經出來迎接你了。”
老爹和李肅二人都是急急催馬向前,在十丈之外齊齊下馬。
“在下馬騰,給三將軍問安。”老爹說得十分客氣,禮數更是不敢差了分毫。
“馬將軍好,客氣客氣。”董旻看樣子也有四十來歲了,雙鬢微微有些白絲,身材是西北人普遍的高大魁梧,不過現在小腹明顯突出,到底從小就是大戶豪強人家出身,不比得馬騰這窮苦孩子。
他虛還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