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名校尉一左一右扶著姚猛,向著營門走去。
“雲將軍,蘇將軍!”姚猛摔開丁健的攙扶,拄著雙柺急急地迎向在營門口揹負著雙手正在四處打量的雲昭一行人等。走得太急,他竟然忘了自己還拄著拐,tuǐ腳根本不利索。一個踉蹌,險些便要摔倒在地。
雲昭一個跨步上前,兩手扶住姚猛。笑道:“姚將軍,你我可是知根知底的人,你這一聲雲將軍,叫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還是叫我雲昭,我呼得順暢一點。”
姚猛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顯得自然了一些,剛剛那一跌倒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今rì不同往昔。昔rì雲兄弟縱橫馳騁,神箭威震大漠,今天雲將軍鎮守安慶,打得méng狗不敢犯安慶一步,這一聲自是當得的。”
雲昭大笑,姚猛這幾句話裡可是帶著深意。擺擺手,“算了。我們都不由互相吹捧了,咱們都是舍了命打méng狗子,要真說起往事來。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便是你,不也是為了打méng狗子落到今天這一步吧,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是一路人。”
轉頭看著丁健:“丁將軍。”
丁健勉強堆出一張笑臉。拱手道:“雲將軍好!”
“這位是蘇定方蘇兄,你們也都認識了。今天我還帶了一位新兄弟來。來,姚將軍,丁將軍,你們見一見,他可是你們的熟人。”
“熟人?”姚猛和丁健兩人詫異地看著雲昭。
從雲昭身後的隨從之中轉出一個人來,個頭不高,只搭到身材高大的姚猛與丁健兩人xiōng口,一身黑衣,長髮披散在頭上,隨意地用一截草繩扎著,腰裡一根寬大的軍用皮帶系得緊緊的,一柄無鞘的短刀插在皮帶上。看著姚猛與丁健,嘿嘿地笑著:“姚叔叔,丁叔叔,你們好啊,小侄還以為你們現在大富大貴呢,沒想到到了安慶,才聽到你們現在落得如此下場,真叫小侄詫異啊!”
姚猛和丁健對視一眼,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半大孩子十分的眼熟,但一時之間,卻又楞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你是?”
“二位叔叔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年可是侄兒侄兒叫得多親熱啊!”黑衣青年人冷笑道:“還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故意裝作不認識了?”
姚猛忽地一個jī凌,“無彈窗無廣告//你是王強,王敏大哥的兒子?”
這兩年多來,王強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公子顛沛流離,父親戰死,母親爺爺在自己面前被人殺死,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心境早已不是一個小孩子了,艱辛的生活更是讓他過早地成熟,看著姚猛和丁健,他哈哈大笑起來:“虧你們還叫我父親為大哥,要不是你們的背叛,盧城會失陷麼?我父親會戰死麼?我能親眼看著他們殺死我母親,父親而無能為力麼?你們怎麼不去死?還好意思以抗méng英雄自居,你們也配與雲將軍相提並論。”
姚猛和丁健兩人臉sè發青,都是無言以對。
“王強,不得無禮。”雲昭喝道:“姚將軍們即便有錯,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他們已經用鮮血洗刷了過去的恥辱,屈將軍,王將軍,喬將軍更是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再大的錯也已經揭過了。你父親光榮戰死在盧城,那是軍人的榮耀,他可以走,但他沒有做,你好好想想你父親的為人處事吧。如果他當初仇恨姚將軍,就不會拼了一條xìng命掩護姚將軍撤退。而你母親和爺爺的死,更是與兩位將軍無關,你的仇人是司馬瑞。”
“雲將軍!”王強倔強地抬起頭。
“向兩位將軍賠禮道歉。”雲昭喝道,“快點!”
王強眼中一下子充滿了淚水,咬著嘴chún走到姚丁二人面前,彎腰道:“對不起,二位叔叔,我錯了。”
姚猛將拐夾在脅下,伸手扶住王強,眼淚奪眶而出,昔rì之事,今天看來,卻是一生的汙點,一生的痛悔。
“好了,好了!”雲昭拍手大笑道:“皆大歡喜,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了,走,姚將軍,丁將軍,不請我們進你們營地看一看嗎?我和蘇兄今天來,一呢,是想化解你與王強之間的這段恩怨,二呢,就是想看看你們還缺些什麼,以後,王強就常駐你們這裡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他說,由王強來協調這些東西。只要王強開了口,我想在安慶城中,絕對不會有人駁他的面子。”
姚猛與丁健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憂sè。
“那太好了。盧城邊軍原本就應算是王強賢侄的家,他這就算是回家了。”姚猛道。
“好,好,王強,你這就算